在等待大雪停止时,他就开始专研这方面的工作。
阿帝兹特别乐意在脑神经上给他做指导:“人脑的反应比你们这些数学家还有他们那些计算机科学的工程师,认知上都要更复杂一些。人脑的反应受到相当多的情况干扰。”
“比如神经炎症、各类障碍谱系,甚至于……多巴胺。”
阿帝兹笑着扫了在房间的另一端带着耳机赶论文的封照野,“你们要做神经模拟,远远用不到这样复杂的机制。”
景长嘉点了点头:“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在现今的空间嵌入式循环网络里,规范化它的信息权重,就能提高它本身的性能。重要的依然是信号传递的标准度量。要减少外围的稀疏冗余,保持两个信息节点之间的最短路径。”
他一边说,一边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利用量子场论的工具将函数正规化,以得到一个无限散却又能锁定最短距离的结果。这样的话……
景长嘉突然一愣。
制约、连接、空间置换、量子工具……
所有维度上的唯一奇点。
代数几何与脑型拓扑。
无数的数字像是被这一瞬间的念头激活,霎时间充满了整个大脑!
他呆呆地坐在窗边,窗外的雪与眼前的人似乎在瞬间消失,景长嘉看见的唯剩数字的世界!
阿帝兹说完了话,却没听见回答。他仔细观察了景长嘉半晌,笑着起身道:“我先走了。”
景长嘉愣愣地挥了挥手,本能地道:“再见。”
阿帝兹点了点头,又走到封照野身边,提醒他看着点景长嘉。封照野小声感谢了他,将阿帝兹送出房间后,封照野就找了一套崭新的纸笔,塞给景长嘉。
景长嘉眨了眨眼,抬眼看着封照野,又似乎在透过封照野,与那个百年前的智者对望。
“……用有限向量束……复形……结构……”
景长嘉喃喃道。
封照野缓缓地在景长嘉身边蹲了下来,不敢打断他的思路。
景长嘉的视线跟着封照野移动,他脑子里乱糟糟的数字似乎也在这样的视野变换中得到了整理。
“如果我们在这里引入一个爱因斯坦流形,那……”
他想了想,“可以赋予一个全纯结构。”
这话一出,他浑身一震,拿起手里的纸笔,在膝盖上摊开就埋头急书起来。
封照野站起身站在他身边,看他一字一字的写下复杂的算式。
一开始他还能看懂这是霍奇猜想,可等景长嘉写完两页,他的思路就彻底跟不上了。他悄悄地退到一边,打开房门走出去后,又轻轻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