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大恐怖的力量中被撕扯开,化作血块从天而降,仿佛在这幽幻空间里下了一场淋漓血雨!
仪式的过程,因为这刹那€€的变故而中断了!
大祭司表情再也无€€法保持平静,他急匆匆奔上前去,声音沙哑大喊道:“到€€底€€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破坏这一切!”
纷纷扬扬的血雨洒落在他的身上,把他素白的衣服染成了斑驳的红,他脸色苍白任由雨水浸透身体,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地面散落的血块碎片。
看到€€这场景的瞬间,他就知道一切结束了。
他所€€耗费的所€€有心血,那€€么长时间以来做出的所€€有准备,全部都落了空,一切似乎仅仅因为那€€两秒的疏忽。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心里无€€比的愤怒,抓狂,痛苦,但就连他自€€己也难以解释,在这瞬间他感受到€€更多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排解的不甘和空寂。
难道苒星人注定无€€法仰望星辰?
难道苒星人庸庸碌碌,拼了性€€命也只能活在这方寸的天地之间?
难道他们注定无€€法拥有完整的生命,伴随晨露出生,在星夜里死亡,一辈子只能看一次日月轮回?
追逐知识和真理,对于其他种族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对于苒星种族来说,却艰难到€€望不见半点未来。
只是踏出一步,都不可以吗?
大祭司狼狈地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那€€些散落的血块,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一点点聚拢,然后俯身捧于怀中,动作虔诚,仿佛这不是丑陋的血块碎片,而是苒星人无€€法抵达的前路。
忽然之间,有人蹲在了他的面前。
阿岭直视着大祭司的脸,看着他现在的模样,有些局促地挠了挠头。
就在刚才,大祭司急匆匆去看那€€些血块的时候,他对阿岭的禁锢就已经解除了,所€€以阿岭现在恢复了自€€由活动的能力。而在恢复行动力之后,本来准备逃离的阿岭,在看到€€大祭司的反应之后,沉默片刻突然无€€法再挪动脚步了。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大祭司的面前,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小声说道:“抱歉,就像您有您的理由,我€€也有必须阻止您的理由。”
大祭司并没有理会他,只低着头拢着血块不开口。
阿岭抿了抿唇,突然把声音提高了些,认真说道:“但是请您相€€信我€€,我€€也是苒星人,我€€也有对星空的好奇,我€€向您保证苒星人踏出这颗星球的脚步是不会停下的,只是我€€们需要更温和的方法,更好的计划。”
他紧盯着大祭司麻木的脸,在对方视线向自€€己投来的刹那€€,认真重复道:“请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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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巨树。
苒星今天出现了太多次剧烈的动荡。
从地底的深渊出现并迅延伸,到€€巨树拔地而起,将€€高塔倒悬于天际,再到€€地底€€出震天吼叫,仿佛有无€€数张嘴正在同时呢喃某段祷文€€。
整颗苒星在一天之内,出现了太多过去上千年都不会遇上的动静。
而此时此刻,计鸣曜坐在一片翠绿的特殊空间里,却只能隔着零星的缝隙看到€€外€€面的动静,并不能亲自€€体会到€€那€€些动静传来的末日般的压迫感。
计鸣曜不清楚外€€面究竟€€生了什么事情,他和外€€界的通讯被彻底断掉了,他的飞行器也被炸了,他现在被困在这里,除了能够看到€€点外€€面不太具体的画面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但现在被困在这里,他却并不着急,因为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位存在。
他将€€目光从树叶的缝隙间收回,重新看向自€€己对面的那€€位。
那€€是一道绿中泛着金色光芒的身影,那€€在计鸣曜的眼里只是道由能量汇聚而成的影子,根本看不清真正的面目,但计鸣曜却莫名地能够肯定,此刻坐在他面前的这位,就是他们想要阻止的那€€位碧苒母神。
既然碧苒母神在他的面前,那€€么€€就暂时没有空去制造更多的混乱,虽然这和最初的任务计划稍微有点差距,但计鸣曜认为他的任务目标也算是达到€€了。
这位碧苒母神似乎的确没有了反扑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