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便蹲下身,抓了几把雪。
萧驰野冷冷地盯着他顶,说“再站起来。”
沈泽川便又再撑着膝,站起身。
萧驰野说“蹲起自如,腿脚无碍。是廷杖刑罚的锦衣卫太体贴,还是贱命易养”
“自然是贱命易养。”
沈泽川闷声说,“侥幸。”
“说不通。”
萧驰野的马鞭抵在沈泽川的胸口,“那一脚断的就是这条命,你功夫不错。”
沈泽川被这马鞭激起了寒颤,越缩手缩脚地畏惧,说“苟延残喘苟延残喘罢了。二公子忠义,何必与我这般的小人过不去事已至此,罪有应得,放过我吧。”
萧驰野说“真心话么”
沈泽川已然被逼得啜泣,他用力点头。
萧驰野收回马鞭,说“话都会说,谁知道真假。这般,给我学几声狗叫。叫痛快了,我今夜便放过你。”
沈泽川没出声。
小旗被萧驰野的眼神吓得心惊肉跳,又推了沈泽川几把。
沈泽川面色白,怯弱地说“好歹对着你一个人。”
“滚。”
萧驰野简短地说。
小旗立刻放下心,欢天喜地地对沈泽川说“滚咱们滚回去”
萧驰野的目光削在小旗面上,小旗又腿脚软,指着自己,说“我、我滚啊好好说”
他咬牙抱作一团,在雪地里滚了几滚,站到不远处去了。
沈泽川有点忸怩作态,挪近些许,倾耳说“你放过我,我便会放过你么”
雪屑陡然一扬,萧驰野摁住了沈泽川的手臂,强劲地压下去,面上森然,说“狐狸露了尾巴,我当你能装什么孙子”
两个人猛地翻倒在雪地,镣铐吊着双手,沈泽川踹在萧驰野小腹,连滚带爬地撑身“皇命要我禁足,萧家便敢违旨不遵取我性命,今夜过后”
萧驰野套着沈泽川的镣铐,把人直接拖向自己。
沈泽川磕在地上,咬牙嘶喊“你们就是萧家忤逆圣旨的同犯我死不足惜,今夜禁军全部陪葬”
萧驰野从后卡住沈泽川的咽喉,迫使他抬高了头,短促地笑了几声,狠声说“你把自己当做金圪塔,陪葬你也配我杀你如草芥”
沈泽川呼吸困难,镣铐骤然反套住萧驰野的后颈,他用劲了力扳向地面。萧驰野不妨此招,抬臂时被沈泽川当胸一脚,两个人顿时翻滚颠倒。
“杀我如草芥”
沈泽川俯盯着萧驰野的眼睛,在混乱中终于与他四目相对,哑声说,“良机已错,往后谁为猎狗,谁当稚兔,怕是说不清楚”
“谁敢暗中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