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吟片刻,道“顾舟没有提起过。”
报道酵已经至少有一天的时间,可顾舟在她面前一直表现得很正常。
不过其实这么一想,顾疏那天的拜访深意也显得明了了起来。
“你打算怎么做”
时经寒问道。
谢九黎已经重新拿起了笔和素描本,她笑道“他不说,不就是代表不想我插手吗那我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时经寒把笔记本电脑收了回去“他还是学生。”
他语气紧绷,听起来像是毫不在乎,但谢九黎觉得他是在表达“顾舟还小,处理不了这种大事”
的意思。于是她耐心地对时经寒解释道“等到需要我帮忙的时候,他会来找我的。”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不会。
顾舟这个人多少有点完美主义――不是完美主义,谁每天戴着面具不摘
谢九黎觉得自己还是挺懂顾舟的。
顾舟八成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捅到她面前来求助。
而顾舟确实也是如此打算。
顾疏出现的那天他就猜到后面会生什么事情,如果想要谢九黎的援手,他那天就可以请求。
可顾舟不能。
他在谢九黎面前维持了一个两人心照不宣的“性格”
,而被曝光出来的这段过去,和那个“性格”
格格不入。
顾舟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的这一切,他判断自己去解决将会是更好的处理办法。
在遇见谢九黎之前,所有的事情他也都是自己一手学着从不成熟到成熟地处理的。
乃至于谢九黎,其实本来也只是顾舟的“解决方法”
之一而已。
本来。
顾舟对自己摇摇头,在手机上拨出了一个陌生号码,在五分钟的言辞交锋之后和对方约定了一次见面。
见面的日期正好是顾疏的婚礼日期。
约定当天,顾舟穿着和平常一样的衣服和背包出门,唯独多拿的是谢九黎之前允诺他可以随便用的一枚车钥匙。
他开车前往顾疏的婚礼酒店,避开媒体的摄像头进入其中,见到了和他约定见面的人。
“徐女士,您好。”
顾舟像任何一个准备去上课的大学生一样朝气蓬勃,他抓着双肩包背带朝穿着婚纱的女人一笑,“不过听说两位已经领证了,我是不是应该改口”
“”
妆容精致的女人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不经掩饰的居高临下,“我不想听到我丈夫的私生子喊我母亲。”
顾舟恍然,他无辜地摇摇头,说“我的意思是顾夫人。如果想做我的母亲,您可能得走一趟天地银行之后才有资格吧。”
――天地银行,专门行冥币。
徐女士的表情顿时一冷“在我的婚礼这一天和我这样说话,你真是来求和的”
顾舟又带着笑容否定了徐女士的话“我不是来求和的,让您产生这样的错觉,可能是我之前的措辞不当吧。”
“错觉”
徐女士嗤笑,“你忘了吧,我随时可以让人在网上放出你的信息。你知道现在的网络暴力有多可怕吗”
顾舟温和地反问她“如果我现在把我们这段对话的录音放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