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已然闪避不及,心里暗暗叫苦。那两人大喝道:“你们做甚么的?”
抽出了钢刀。老丁定了定神,暗示众人保持镇定,不得乱了阵脚。众人点了点头,老丁哈哈大笑,迎了上去,道:“郑捕头,我是老丁啊,上个月我们在成都喝过酒的啊!”
郑捕头立住了脚步,但右手仍按在刀柄上,冷冷问道:“你不是在邻县做捕快么,跑到这里做甚?”
另一个捕快慢慢逼近,见得身带刑具的胡恨,惊道:“郑捕头,他们在我们的地盘抓人!”
郑捕头沉下脸,厉声道:“老丁你懂不懂规矩?你到我的辖区抓人,居然不和我打个招呼,当我是死人废物?太目中无人了,小白去喊兄弟们过来。”
老丁嘻的一声笑,道:“我老丁若是不讲道义之人,早就被同道拆了骨头,剥了皮,没办法混了。”
郑捕头哼了一声,道:“照你的意思,是我蛮不讲理,冤枉了你?”
老丁道:“不是,只是这事实在上不了台面,说出来只怕郑捕头笑。”
郑捕头大奇,眼睛瞟着胡恨,半开玩笑道:“莫非他偷了你的老婆?”
老丁叹了口气,道:“郑捕头果然目光如炬,洞察一切。这厮不知给我小妾灌了什么迷魂汤,被骗了身子不说,还要与他私奔,跑到这里做对风流鸳鸯……”
一捕快从怀中取出小桃红的饰,道:“丁大哥,莫怪小弟多嘴,嫂子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省吃简用,把她当菩萨一样供奉,可是她在乎过你么?你所做的一切,她都是认为理所当然。”
郑捕头盯着这些珠宝,双目散着贪婪的光芒,喉咙咕咕几声,硬生生吞下几口唾沫,道:“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你的小妾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转头看着胡恨,对老丁说道:“恕我直言,换作我是女人,我也会被他迷住,会不顾一切跟他浪迹天涯。像老兄的尊容,想得到女人,只有花钱如流水,不惜代价了。哈哈。”
老丁跺脚拍手道:“可不是嘛,老子人财两空也就罢了,头上还戴着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
郑捕头道:“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老丁道:“这个容易,随便安他一个罪名,关上十年八年,牢里的兄弟们再关照他一下,弄得他半死不活,出来也是个废人了。”
郑捕头板着脸孔,重重咳嗽了几声,道:“老丁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十几年的交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开一下口,莫非你不当我是兄弟?再说在这个地方,虽然我谈不上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但是我至少有能力摆得平,对不对?”
老丁不住点头哈腰,苦笑道:“是,是,只是家丑不可外扬,兄弟我丢不起这个人啊!”
郑捕头皱眉说道:“以前你偷别人的老婆,别人还不是照样过日子?别人来偷你的老婆,你就受不了啦?你既想睡别人的女人,就做好让别人睡你女人的打算,人与人之间最好是有来有往。”
老丁目瞪口呆,无言可对。
郑捕头笑道:“不管怎样,是你行事颠三倒四,你不请我喝酒,以后就别做兄弟了。”
将那捕快捧在手里的珠宝夺了过来。那捕头“啊”
的一声,跳了起来,情不自禁按住了刀柄,道:“这不是盗贼的行径么?”
郑捕头啪的一巴掌,把那捕快扇得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喝道:“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说三道四?我和老丁的关系,莫说拿他的钱喝酒,便是睡他的老婆,他也是心里欢喜得紧。”
老丁按住那捕快,笑道:“郑捕头肯赏脸,兄弟还有什么话说?”
唯恐节外生枝,推着胡恨便要离去。郑捕头平白无故了笔财,心情大好,挥了挥手,道:“一路走好,恕不远送。”
胡恨盯着郑捕头,冷笑几声,道:“原来你是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大瞎子。”
郑捕头一怔,觉得胡恨的话别有玄机,当下双手一伸,拦住他们,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老丁大吃一惊,一掌劈在胡恨肩上,骂道:“你是不是疯了?”
另一捕快赶紧去捂他的嘴。胡恨张口咬在那人腕上,那人痛得大叫,不由得怒气冲冲,便去拔刀。郑捕头钢刀指着他们,喝道:“慢着,莫非你们做了甚么亏心事?怕他说了出来?”
老丁几人被他一喊,竟不敢轻举妄动。郑捕头冷冷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没有人敢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