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巳时,等我信。”
要不是江楚认得昭卿的笔迹,一定揉成纸团当垃圾丢了。他把信叠好搁在一边,脑子里想着什么。耳边却突然一声,
“干什么呢?!”
江楚吓得一哆嗦,转头看是仙婆一脸诡计得逞的笑容,“您怎么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要是别人的门,还真得敲,你的不用。”
仙婆对着他笑道,在怀里掏出个金丝楠木长盒,递给了他,“我今儿就走了,去趟别处。你初九的生日,我没法陪你了。(敲了敲那木盒)这个是礼物。”
江楚扫了眼盒子,没有接,“您干嘛去?不等到十五后再走?”
“不了,有事,必须得走。”
仙婆拽起他手,把盒子塞了进去,“拿好了昂。”
江楚盯着手里的盒子愣,半晌才叫住已经跨出门槛的仙婆,“您十五之前还回来吗?”
“嗯……不回了。”
仙婆叉着腰,眯着被太阳照着的眼。十五前不回,那就意味着又得等一年春夏秋冬,才能见着江楚了。
有的人,见着了会让你头疼,但见不着,你一定会想。对江楚来说,仙婆就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平心而论,仙婆除了喜欢拿他寻开心外,对他确实是真心好。
前些年寒冬,仙婆要回去办些急事,说不能耽误,黎长洪派马车一路护送。可偏偏江楚在第二天半夜突然病,整个京城医馆全部关了大门。黎长洪不得已心怀愧疚地写了封信,让人快马加鞭传到了自家马车的车夫手里。
本就是大半夜的,人家又有急事,黎长洪已经做好了明早请医的打算。结果仙婆听了消息什么话都没说,让车夫调转了马头直奔黎府,赶在天亮前到了地方。
江楚记得,自己醒来看见仙婆俩眼圈泛黑,问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仙婆当时别的没说,就给了他一句话,
“你身子抱恙,必须我亲自经手才放心,就是皇宫里最好的太医都不行。”
打那之后,江楚就拿仙婆当家人了。
有的人,一年就能见上这么几天,在一块的时候没什么,突然说要走,那就是突然把你的生活里挖去一大块。
江楚凝视着仙婆,作揖道,“您保重,来年见。”
江楚那一眼很深,深到仙婆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清楚江楚骨子里面的情义,比谁都重,“(笑)你也是,顾好自己的身子,别让婆子我担心。”
说完转身向院外迈去,“走了!勿念——”
江楚倚着门呆呆望着,等到了初五昭卿寄来的又一封信,说她人已在城门外。江楚急到差点把自己摔在大门前,等不及家丁把马牵来,自己便一把夺过来扬起鞭子奔向了自己的姑娘。
昭卿在城外,一条腿儿平敲在马背上,用肘子顶着大腿托着脑袋,漫不经心吹着额前垂下来的丝。头顶上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窜进她耳朵里,她扫了四下情况,抬手接住了鸽子,取下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