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般,又安稳的倚了回去。
“你——”
那人被他嘴里的荀四大哥挥手止住,便看着荀四缓缓走向前去,一边露着袖子,俩腿八字大开,趾高气昂的每一步都差点撇到他姥姥家去。
“(叉腰)妞儿,(傲气)这里是栖客山庄,不是你该撒野的地方!趁早识相自己滚起来!”
荀四见她油盐不进还坐得风轻云淡的模样,鼻子里面滋了些火气,“没挨过揍是吧?你是长得好看,但老子可不懂怜香惜玉!”
杀佰双眼一冷,抽出短剑,却见溟滓左右轻挥,示意她退下去。桎干抬着下巴瘪着嘴看着那荀四,摇了摇脑袋。那边闲坐着的尘笳抱着胳膊,也突然很是应景道:“你不该叫荀四?该叫寻死的……”
“你!等着,我先收拾完她,再来收拾你!”
荀四把手腕上缠的绷带在手掌上绕了三四圈,骨头在指握间“咔咔”
作响,逼近了溟滓身前,对着她扬起来就是一拳。
尘笳皮笑肉不笑,吐槽道:“二选一,偏挑个最麻烦的……”
溟滓从他动手到迫近,从没看过他。在其逼近身前挥舞拳头那一刻,翘着的腿突然前抬,脚尖精准地踢到了他膝盖下方。
荀四右腿一软,整个身子向前栽去,眼看着就要向溟滓怀里倒去,右手的拳头倒也没忘了,肌肉块块绷起,向着她脑门子攮去。
可他却只觉得右肩关节突然一阵入骨的疼痛,身子突然不听自己使唤,整个人在空中跟钻头一样转了一圈,梆实的摔在了地上,脑后一阵疼,眼里不知怎的就变成了飘着星星的大殿殿顶与花灯。
溟滓隔空一吸,冥凌剑瞬间出鞘,在她手里转了一圈,“铿”
的一声插进了地面,死死抵在荀四的脖侧。荀四瞳孔猛缩,脑袋赶紧往旁边挪去,却正好撞上了那把属于他的椅子腿儿。
耳根子与额头的青筋跟着心一起狂跳,冷汗压着他的一层皮儿滑到了眼角,弄得他只能挤兑视线,顺着诡异的长剑,瞧见那溟滓搭在剑上的玉手,耳边还有存于的嗡鸣声,剑身似乎还在微微震颤。
溟滓微微侧,瞳孔上挪,跃动着冰青鬼火的双眸似剑锋冷,注视那缺了一块的“墙”
,见他们个个张着大嘴失了神一般,脚底下还不禁退了几寸。
“溟滓堂主,剑下留人——”
沙哑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那剩下的兄弟仨一听这声,立马乖乖退到一边去。
一中年背着手,缓缓拾级而上,暗月下隐隐能辨出他身衣蓝黑,一张方正脸比“国”
字还要正,年岁刻出来的皱纹上镌着浓眉厉眼,下拉的嘴角好像别人欠了他三辈子钱一般,浓墨的胡茬让它又多了几分庄肃。
此人正是阔手拍下“顶仙丹”
之人,昔日的栖客山庄庄主,朱捕桓。
他迈进了大殿瞟了眼桎干,见他对自己恭敬拱手,不冷不淡道:“来者是客,入座吧。”
满殿内的各自的下手们皆是对着朱捕桓抱拳作揖,连凤秋仪放下了腿,起身对着朱捕桓抱了个拳。
凤秋仪毕竟是小辈,朱捕桓只是颔,说了句“替我向凤庄主问好”
的话,而后走到尘笳面前,拱了手。尘笳欠身回了礼,没有说话。
朱捕桓又转身向着翘着腿杵着剑的溟滓走去。他扫了眼那把诡异的细剑,这剑连他这种在江湖混了半辈子的人竟也不知是何来头,不自觉又紧了紧心,多了分畏戒。而就在他心中片刻思绪时,耳边却兀自响起的鬼吟,他不禁有些惊诧,随而念头一动,把鬼吟声压了下去,对溟滓拱手道:“下人们不懂事,望堂主莫与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