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少嘴甜了,隔着老远就闻见你那一身的齁甜味。来就来,还带个姑娘,就属你京枕桥玩得花。”
芸嫣看着毫不客气落座又很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的京枕桥,打趣了一句。
“你这人一般不会找我,但凡找我多半都是要紧事,我收到字条就过来了,忘了她还跟着。话说回来,你不是该在江舟城吗,怎么到康星城来了?”
“一些别的原因,来了这边。过阵子说不定还得调去别处。”
“你们那燕主子也真是——找我何事?”
“这次不是要事,知道你要离开泊州东行,趁你还没走,想见见你。另外还有一封信要给你。”
芸嫣递给他一张未启的信封。
京枕桥在她眼皮子底下拆开来看,随后沉吟道:“真是活久见啊,一走就这么些年,还以为他死了呢……”
他把信至于火烛之上,待火快蔓及手时,扔向空中,落下几点灰烬,“现在局势动荡,你们这些‘探燕’居然还能隐于各处及时送达消息。”
“‘巡燕’自有独到的方法。”
芸嫣看着他,神秘一笑,“哦对了,上次你请我的那两坛酒,这是酒钱。”
“这你也记得,不必了。”
“拿着吧,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好吧……我回江舟城两年了,大小消息都是你与我直接对接,这现在离开了,日后怕是难见了。”
京枕桥给他斟满了一杯茶。
“有缘自会相见。”
芸嫣端起茶与他相碰,一饮而尽,起身作揖,“保重!”
“保重!”
京枕桥又穿过后堂回了楼内,芸嫣与其一道回了大厅,前者向门外走去,后者缓步上了阁楼。芸嫣走在阁楼上,望向就要出门的京枕桥:“枕桥公子!”
后者闻声,回身仰头望去,见她对自己莞尔一笑,又道了声:“慢走……”
……
沈付情抱着胳膊坐在屋子里,鼓囊着嘴一句话不说,心不在焉地翻着那紫庐山上来的“曲尽阳关”
。
她偷偷瞄了眼懒在椅子上跷着腿悠闲喝着茶的南昭卿,没有半点想理会自己的意思,心火烧的更旺了。
昭卿本就是懒得跟人搭闲腔的主,更别说是顶着别人火冒三丈的脑袋去开口了。
可沈付情是大小姐的主,没人哄自己等气消,非把脑袋气烧了不可。
后来南昭卿干脆不在屋里坐了,给沈付情倒了杯水出去了。沈付情找不到宣泄口,努着嘴嫌弃地看了眼手里的茶,抿了口埋怨道:“(一搁杯子)这茶真难喝。”
京枕桥回来时,正好看见背靠栏杆放空的南昭卿。他见对方懒懒抬眼瞧见自己,便行了见礼要开口称候,却被她食指抵在唇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