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昱背着手迈了进去,给韩书良丢下句不冷不淡的话:“这里早就容不下他们了,只不过被我们加快了进程。”
韩书良:“为什么?”
江楚:“不是说了么,他们是人。”
韩书良闭上眼沉了口气,把这个“人”
字在嘴里嚼碎。他记起了江楚说的那句话,“没救的,未必不知恩。救了的,未必非豺狼。”
世上或许真有完人。但对绝大多数而言,道德、仁义、良善,只有吃得饱饭,才能被搬上台面。
有些人善良,是因为有钱才善良,可若当生存都成为问题,善恶本身便失去界定,人与动物,也别无两样。
“扶玦兄。今日这出戏,书良谨记。”
江楚对着门里扬了扬下巴,“戏很普通,也不好看,以后多着呢……进去吧,明早还得赶路。”
……
翌日四人收拾好行装出时,却在村子中央架起的台子上瞧见了围成堵墙的村民们。
韩书良歪歪身子扬起下巴向前望去,看不清“墙”
中心是什么。
他们几人骑马靠近了些,韩书良在马背上俯身观望。
他听着那“墙”
吱吱呀呀的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终于透过那寥寥无几的砖缝,看清了墙中心的那人——昨夜来敲门,要他们逃走的那个人!
而他此刻被五花大绑的躺在中间,四五把菜刀在他周围嚯嚯。
韩书良回头看着江楚,又看向村民们,“怎,怎么会这样?”
江楚也看见了中央的人,淡淡道:“动了别人的利益呗。他昨夜因你的善意施舍而选择报恩,但如今招致祸端,你救不救?”
“我们肯定要救啊!”
“不,是你救不救?”
江楚清眸一如既往的温和,却像是把韩书良扔在了寒冬里的清泉,跟着一起冷。
“扶玦兄你什么意思……”
“我这儿只能借你一把剑,剩下的,我袖手旁观。当然,你没有救他的义务。救了,也许你自己便会永远留在这。”
“不是扶玦兄你……”
韩书良看着江楚,又看向赵昱,“赵大哥?”
他见赵昱无动于衷,便去寻柳护卫的眼。
后者倒是想帮,可被江楚横剑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