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忆南应该做完了他想要做的事吧,那么他会不会来找她呢……
这回她没来得及回神,夜莺便恼怒地当胸一脚踹了过来,狠厉的力道毫不留情地掀出风声来。
倚夜只能在血珍珠里干着急,失声咆哮:“躲啊!笨蛋!这种时候你也敢走神!”
冉玖汐悚然回神的一瞬间,抬臂格挡了下,虚脱的她根本顶不住夜莺这么猛一力道,连人带椅翻到在地,结痂的伤口裂开了几处,身上的衣服又成了血衫。
“你这是恼羞成怒么?”
她咬牙忍着疼,勉强用手臂半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可浑身疼得几欲喘不过气,没一会便无力地垂倒下去了,狼狈至极。
夜莺怒不可遏地两步上前一只手抓住冉玖汐的衣领把她扯了起来,另一只手抓上她的脸,五指力重重地掐进肉里,狠地掀开了她的面皮,一张清美的脸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刺进夜莺的瞳孔里。
冉玖汐被骤然收紧的衣领勒得一口气卡在喉咙里,憋得脸涨得紫红,她的视线对上夜莺怒意难掩的眼睛,露出一个冷笑。
“你到底是谁?”
夜莺微微眯起泛了红血丝的眼睛,咄咄地逼问她,“洛忆南养的杀手还是段书离扔出来的弃子?”
“你更希望……我是……谁呢?”
冉玖汐反掐着夜莺的手挣扎了下,不过那虚虚的力道可以忽略不计了,反倒折腾得自己更加喘不过气来。
她自嘲地笑了,这个大小姐她当得是有多失败啊,估计她在世人眼里是个娇纵的废柴吧,夜莺又怎么会联想到眼前这个血洗蛇窖的大骗子就是他们印象中的废物呢。
夜莺看着冉玖汐笑,心头蹿上了一股邪火,泄式蛮力屈膝重重顶在了冉玖汐毫无保护的胃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痉挛了下,半张着嘴疼得失了声,然后无情地一松手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在了地上,掀起一个带着血气的笑容,“带去牢房,问一遍不开口就杀一个!”
世泽看起来高高瘦瘦的,手劲很大,粗暴地把冉玖汐拖拽了出去,她冲上喉咙的温热勉强咽了下去现在直接一口腥甜吐了出来,嘴角挂上了血沫。
冉玖汐昏昏沉沉半迷糊间被拖进了地牢里,她虚睁着眼,这里出乎意料地安静,阴暗寒凉的环境让她恍若回到了蛇窖。
途径犯人的牢间,安静的地牢突然几十道铁链哗啦作响,加上有人摇晃铁门的声响扰得冉玖莫名烦躁,不就是新来了位住客么,他们应该天天都能看到吧,有什么好新鲜的?
“哎,你说那个人……”
听到牢犯的小声嘀咕,冉玖汐猛地一抬头愣住了。
是小平村消失的村民。
冉玖汐抬眼看去,他们身上没什么伤痕,衣服也比她干净整洁多了,看来夜莺还没有丧心病狂到没事就折磨人玩。
可她已经没有顶着洛忆南那张脸了,按理说他们应该认不出她的。
冉玖汐侧耳仔细去听他们小声的议论,都是些东扯西扯不搭边的话,她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们并未提及洛忆南半个字,只是在对她这个陌生人评头论足,浮想联翩地猜测她是怎么进来的,内容足以构成一长篇戏文了。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夜莺那句“问一遍不开口就杀一个”
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