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以后,我去帮你出头,你会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皇舅舅那边”
沈令蓁一把捂住他的嘴:“阿爹别犯傻,阿爹怎么敢跟皇舅舅作对”
他笑着垂眼看她:“这天底下,没有我不敢做的事。”
她搁下手,拼命摇头:“不行,不行的……我还是嫁人好了,万一那个霍……霍留行长得还不错呢”
霍留行扬扬眉:“他就长我这样,你看这算不算不错”
沈令蓁眯起眼来瞅他,点点头:“跟阿爹长得一样,那当然是很不错了!”
说着又愁眉苦脸起来,“不过他会不会中看不中用呀”
霍留行一个板栗轻轻敲下去:“你说谁不中用”
沈令蓁“嗷”
地抱住了脑袋,躲去床角,警惕地看着他:“不对,不对,阿爹从来不打我的,你不是我阿爹!”
霍留行跟着上榻,把她堵在了床角:“现在才现引狼入室,是不是晚了些”
眼看他越逼越近,沈令蓁拿手挡在身前,使劲往后缩:“……你是谁”
“我是你夫君。”
“芙菌是什么吃的吗”
“想吃我你胆子不小。”
沈令蓁摇摇头:“我胆子很小,我要睡觉了……”
她一个激灵从霍留行咯吱窝底下钻出去,正要拿被衾将自己兜头护住,却被一把拽了回去。
霍留行拽着她胳膊,忽然问:“这世间的法则——螳螂吃蝉,黄雀吃螳螂,鹰吃黄雀,那你知道谁可以吃鹰吗”
沈令蓁呆滞地摇摇头。
“没有谁可以吃鹰。鹰是没有天敌的。”
他望着窗外雾沉沉的夜色,似将目光投放到了很远的地方,“他们当我是蝉,我却要做鹰。”
沈令蓁愣了愣:“……那是什么意思”
霍留行垂眼看着她,大约十个数,或者二十个数。然后他终于在数日的思虑考量后,得出了一个决定。
“意思是,这场仗,我有把握打赢。从今往后,谁欠的债,我找谁去讨,只要你乖乖跟着我,不背叛我,我就护你周全。”
沈令蓁懵懵懂懂地看着他,眨眨困倦的眼,打出个酒嗝来:“啊”
霍留行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黑着脸问:“啊什么啊,我在问你,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虽然惦念汴京亲朋,但我觉得郎君是个好人,我在这儿不委屈。”
“这样就是好人了”
“难道郎君是恶人吗”
霍留行俯了俯身,温情脉脉地瞧着她,出口却一字一顿:“倒也……说不定。”
沈令蓁心头不明不白地一跳,被他语气中朦胧的寒凉之意激得朝后躲去,下一瞬却见他笑得开怀又坦荡:“逗你的,当真了”
他摇着轮椅到床榻前,一努下巴,“好了,来这儿,把鞋袜脱了。”
沈令蓁还没从方才那一刹的惊颤中缓过劲来,留在原地没动:“是要做什么”
“替你治梦魇。方才不是做噩梦了吗”
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