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鏡安把硬碟雙手接過來,比剛來的時候顯露出更多的信任和依賴,「如果我每周中遇到額外的問題,可以來找您討論嗎?」
「當然,隨時。」說完最重要的,燕知的態度溫和了一些。
他甚至有些羞澀,「實驗室相關的問題可以直接問曉生,我跟他打過招呼了。實驗室的學生人都很好,他們也會非常樂意幫助你適應。」
燕知給實驗室打了個電話,把楊曉生喊過來,讓他帶著薛鏡安去安置座位。
辦公室的門被帶上,房間裡只剩下燕知和牧長覺。
剛剛在燕知跟薛鏡安談話的過程中,牧長覺一直安靜地看著他,存在感極低。
但是現在事情辦完了,燕知莫名覺得房間裡有些低氣壓。
他給自己接了一杯熱水,也遞給牧長覺一杯,「我的工作,是不是比牧先生想像中要無?」
「不會,」牧長覺搖搖頭,「非常有。燕老師如此捨己為人,三言兩語就能施展的人格魅力遠遠乎我有限的想像力。」
燕知沒能一下子理解他的意思,只是端著熱水靜聽。
「我一直以為燕老師只是意氣風發年少有為,」牧長覺依舊保持著溫和的微笑,「沒想到每一次都能刷我的認知。」
「你到底想說什麼?」燕知的背慢慢繃直了。
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但他很清楚牧長覺在不高興。
「剛才你們聊的內容,我也非常感興,想向燕老師討教。」牧長覺很少一口氣說這麼多「燕老師」。
「哪一部分?」如果是討論工作,燕知就沒那麼緊張。
他端著水坐下,剛好和牧長覺形成一個對角。
「燕老師總說科研始於興,那我想問關於燕老師做得最成功的課題……」牧長覺也向後靠在了沙發上,用一種無比輕鬆地語氣詢問燕知:「燕老師當年,是要戒掉什麼不存在的感情?」
安靜。
「那個課題,是我導師交給我的。」燕知手裡的紙杯被捏得微微變形,「我當時手上只有一個項目,而且做得很集中,所以出成果更快一些。」
牧長覺若有所思地點頭,「我不太懂科研領域的事,但是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康大這兩年的畢業形勢,神經方向只要發一篇一區文章就可以保證博士學位。燕老師提前畢業一年,能發七篇代表作,難道只是因為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