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
「嚇死人啊!」
「……你倆在這兒鬼鬼祟祟幹嗎呢?」
祝安安說的幫忙,是她想讓許珍貴幫她撒謊,然後自己一個人去北京藝考。「我就跟我爸媽說,是你要去藝考,我陪你去。你給我家打個電話說你爸媽沒辦法陪你去,就行了。」祝安安很有信心地說,「我跟他們說過你爸爸住院了,家裡困難,我想借錢給你,他們會相信的。然後我多要點,這樣我的路費什麼的也就要出來了,還能借你錢,這不是一舉兩得?」
「我不要。」許珍貴說,「多少錢我都怕我還不上。」
「還不上就還不上,難道我的路費還能還啊?」祝安安手一揮,毫不在意,「沒事,反正我自己也花了,到時候我就說都是我花的,他們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但你要去北京啊,你騙他們說我考,我又不去啊,被發現怎麼辦?」許珍貴說。
「沒讓你去,你什麼都不用干,就是那幾天萬一他們給你家打電話什麼的,你別接,別穿幫了就行。」祝安安說。
「……我沒有電話。」許珍貴說,「我也沒有家了啊。」
「……好吧。」祝安安一愣,下意識拍了拍自己嘴巴,「反正就是這個意思。謊是我讓你撒的,就算我爸媽以後發現了,也只能拿我出氣,不會跟你有關係的。」
「你幹嗎不找鄭家悅幫你裝?」鄭家悅過來之後,許珍貴說。
「……她成績太好了。」祝安安說。
「……」許珍貴沒法反駁。
「你瘋了吧?」鄭家悅聽了前因後果,疑惑地問,「你非要瞞天過海去藝考,是為了賀堯嗎?」
這話一下子把祝安安問住了,她啞然好一陣,才猶豫著說:「……是吧,也不是。」
「那你爸媽要是知道了,不得完蛋嗎?」許珍貴問。
「……」祝安安低下頭摳著手,半天才說,「是,賀堯一定會去北京,我也想去。我不怕你們笑話我丟臉。但我如果不走藝考的話,我不像你們,我可能哪兒都考不上。」
她沉默了一會兒。
水房裡太黑了,鄭家悅就拿出手電打開,但也難得地沒有抓緊時間背她的書,而是聽著她們倆的話。
許珍貴輕輕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但在那一刻,她覺得她們三個人是一樣的,不管是拼了命想夠清北的鄭家悅,還是想考985或211的她自己,或者是就為了能上個像樣的學校的祝安安,她們站在不同的起點,卻都要努力踮起腳去夠不知道能不能夠得到的東西,都在為自己爭取一條能走的路。雖然路通向不同的未知的遠方,但為了走得遠一點,再遠一點,誰也不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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