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的天气。”
“是。皇上记性真好。”
皇帝歪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太监总管,“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奴才不知。”
“哼……你这奴才,长了毛比猴子还精。”
常海傻笑着,装聋作哑。
皇帝却是难得地叹了口气,沿着城墙踱着步。随即悠悠地开口,仿佛陷入深深的回忆中。
“那年,江南风景正好,父皇重病在床,于是,朕代天巡游。那是朕第二回下江南了,此时江南乌瓦白墙,深巷朦胧,清新明丽。”
皇帝转身看了常海一眼,又继续说道:“朕当时身着常服,闲步游走着,腰间钱包被人偷走,你居然毫不知觉。”
“奴才愚钝,仍记得圣上恩恕。”
“呵呵……”
皇帝微微一笑,“莫说是你,朕也没顾得上,那几个小乞丐就钻了空。”
“皇上慈心,终究还是饶了他们。”
“再抬头时,他正倚在栏杆上,笑眼盈盈地看着朕。朕至今还记得他的模样:一身涧石蓝的轻衫,腰间系着褐红色的腰带,右手上一串红玉髓的手串十分醒目。乌黑飘逸的头随意披散着,眉心的花钿更平添了几分妩媚。”
“皇上,多思无益啊。”
“是啊,不知他如今怎么样了?”
皇帝喃喃自语,语气感伤。
“皇上,还是回去吧。”
“走吧。”
齐天卓才下了城墙,宫人请奏:永安王求见。于是,他快步朝勤政殿走去。
齐天影已经候在殿前:“微臣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