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锦想了想,拔下头上簪子将地砖撬开,而后在里头发现了一处暗格,放着有些发黄的手绢。
她伸手去拿时,忽然有些发抖,那绢子是月姑姑的,她记得很清楚。
“贵妃之死,乃皇后所为,吾,亦命不久矣。”
宴时锦看得极为缓慢,短短几行字,竟是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方才愤怒地将手绢揉紧。
母妃,原来真是被奸人所害……
她心头颤动,眼中雾气弥漫,晶莹的泪珠扑簌而下,很快就将地板砖泅湿了一片。
可恨她从来不曾怀疑过当今太后,还一直对她很有好感,同她的一双子女走得极近。
原来……竟全是错的。
宴时锦把手绢藏在身上后,将一切复原,随后失魂落魄地走出佛堂。
“嬷嬷,我们回去吧。”
“是。”
徐嬷嬷忽然一顿,复问道:“公主殿下是想回外头的公主府么?”
这一抬眼,徐嬷嬷却敏锐地察觉到宴时锦的不对劲。
她虽掩饰得极好,可那伤痛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嗯。”
宴时锦淡淡道。
徐嬷嬷:“佛堂附近不能传辇,还得辛苦公主殿下随奴婢走一段路。”
宴时锦既没说原因,她自然不能冒昧地去问。
宴时锦轻轻点头,走了两步后,忽然又问道:“徐嬷嬷,我能信你么?”
此刻她很想同人说些
话。
徐嬷嬷是在母妃去世后,父皇才拨到她身边伺候的,从小待她视若己出一般,她自然是不怀疑徐嬷嬷的忠心,可事关母妃的死,涉及颇大,她无法不小心。
徐嬷嬷忽地十分郑重地弯了弯腰,语气虔诚道:“当初奴婢受过已逝婉贵妃的恩惠,先皇更是待奴婢亲善,这些年伺候殿下您,说句僭越的话,奴婢早就将殿下看作骨肉至亲,奴婢这条命都是殿下您的,还请殿下相信奴婢。”
宴时锦心头一暖,鼻头一酸,又忍不住地掉起了眼泪。
“先回去吧,我们回去找迎春。”
徐嬷嬷一愣。
迎春之前便被留在了外面的公主府里,她一人在栖梧宫等待宴时锦的消息。
如今宴时锦既记得迎春的名字,许是已经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