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刘沅掀开帐子走了出去,这次的时间比她预计的还要长一些,原本以为三四天就好,足足待了将近半月,这半个月里周禅让黎军又打了澍城几次,带的人一次比一次多,想来不久后应该就要起最后的总攻了吧,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目的达到了,我该走了。”
“那便祝你好运。”
徵羽一把火放得挺大,一连带着周围的许多帐子都烧了起来,人都乱了起来,刘沅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个帐子,而后朝月啼的帐子走去。
这几日偷偷摸摸搜了好几次,她的帐子都要被她掀过来了,周围的那些帐子她也不曾放过,如今就差那幅画了。
之前注意过,每次开战前和战后那幅画的位置都被人移动过,虽然被小心翼翼复原,但是还是和她之前标记的位置不同。
将那画揭开,后面看着没什么特别,伸手去摸了摸,对比四周的纸确实是要厚一点的,摸到一处折痕,轻轻一揭,果不其然其中夹着纸,轻轻扯出来一看,确实是她一直在找的东西。
看了一会儿她便将图纸放了回去,仔细恢复到原位,一转身却见月啼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她。
看不出来她的任何情绪,可是对上她的眼睛后,刘沅却觉得极大的压抑,似乎也要将她一并吞噬了一般,帐外的大火也不比她眸中的炽热。
她笑了笑,好似早就猜到刘沅要干什么一样。
“所以,这是你的局吗?”
她问。
刘沅只能点头,默不作声,并不是觉得愧疚,只是在纠结要不要将她除了,她不确定月啼什么时候来的,或许是记图太专注的缘故,她竟没现有人走了进来。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相处许久,我都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刘沅摇头,她并不想多留。
月啼低了低头,而后长舒一口气,一转身,只见不远处着急赶回来的周禅。
这何尝也不是一个局呢。
刘沅抽出徵羽交给她的刀,紧盯着要走来的人,正在她要先出手时,月啼却将帐子给拉上了,留她一人在帐里。
随后便听见帐外两人的交谈。
孤身一人不能犯险,她看着一旁正在着火的地方,咬着牙将那处揭开,火将她的头都烧着了,手上也是灼痛,不过她事先缠了布,问题不大,就是出去后得修修头了,这火不能弄灭,否则必定会被周禅怀疑的,走之前她又点起火折子将挂画的那处也点燃了,这样也不怕她当时复原的时候出了什么破绽了。
不过也不清楚月啼会不会说出她的身份,她亲眼看见自己找那些图,自然能猜到她是什么人了,两人处于对立阵营,若说了也没什么问题。
得亏当初拒绝了穿女装,不然这一路必然很找人眼,如今跑出一大半了都还没有人追上来,或许他们就在后边只是有点慢,或许……月啼没告诉周禅。
跑到山坡上她回头看了看被烈火包围的黎军的帐子,如今雪已经开始融了,他们之前凿的冰也化得差不多了,用来救火也是绰绰有余了。
徵羽牵着马焦急地朝她这边张望,见着人来了眉头才舒展不少,急匆匆将马一同拉了过来交给刘沅。
又见她被火燎的头,伸手摸了摸,既担心又无奈道:
“换作浣儿兴许就不会听你的话了,她肯定会随你一同去,你也自然不会像一般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