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回到王府时,萧衔与未儿已经睡下了,屋里灯已经灭了,她忍着痛翻墙进去,而后朝竹林走去,风吹得“哗哗”
作响,好似很少来这里,不过现如今也能稍微休息一下。刚一进竹屋坐下浣儿就将灯点上了,倒吓她一跳,就见浣儿急急将门窗锁上,心怕她又跑出去一样。
“小姐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若是受了寒留了病根,苦的可是小姐您自己的。”
还好她回来了,不然她今晚就准备去城外把她接回来的。
“我身体无碍,今日可生了什么?”
未儿在睡觉,刘沅也不好去打扰她,只得问浣儿了。
“昨日夜里宫里派了人悄悄在找人,我并不知道找的是谁。今日早上太子殿下和五皇子来府里说是应皇上的要求送上好的伤药来的,不过公孙祉的态度很奇怪,太子殿下看到未儿似乎是并不愿去理会她一样,甚至还刻意保持距离。”
实在用不了什么词,浣儿只能想到“理会”
这个词了,毕竟公孙祉对待未儿的态度过于冷漠了。他们也知晓太子冷淡,可是他看程十未时可不是对待寻常人的冷淡。
浣儿也只是在刹那间看见了他的表情,可是她却是无法忘记那一刹那他的模样的。
眼神中的质疑和冷漠显而易见,似乎还掺杂着别的情绪,细细一琢磨,倒是又掺杂着厌恶。百姓口中的公孙祉仁义爱民,她也以为公孙祉是个很温和的人,不过那次见到他的神情时,她才现自己对他的印象太过简单了。
刘沅乖乖坐着好让浣儿方便上药,先前在江边的时候毕竟男女有别,她自己上药始终是毛手毛脚的。
“这样也好,既然公孙祉不愿理会她,自然也是不愿理会豫王妃的,这样对我的身份也有了保障。”
既然是这样,那么刘沅自然就不会太过担忧公孙祉会继续猜忌她了。
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浣儿正犹豫着,却让刘沅从镜子里看出了她为难的模样。她转过身来看着她,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问道:“浣儿,你在想什么?”
浣儿手上一惊,药膏不小心粘到刘沅袖子上了,她急急去擦,刘沅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目光闪过若有若无的凉意,浣儿能感受到的。
她无奈道:“小姐,是她有孕了。”
听到这,刘沅的眼底带着一丝诧异,不过想到这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也没什么不对,这几萧衔虽然没提及未儿,可是刘沅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西北战乱,虽说刘嵊说要等伤养好,但是她可没有要装孕妇的心。听说孕妇是吃不了太刺激的东西的,每天面对清汤寡水的餐食她会疯的。
见着她的表情缓和了不少,浣儿也算是放下心了,虽说是萧衔娶的未儿,但是刘沅与他同床共枕那么久也算得上是夫妻了,本以为刘沅会露出伤心的神情,不过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她为刘沅上好药又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她穿上:“小姐,您还要继续住在6老爷那里吗?”
却不料刘沅笑了两声:“不,浣儿你且准备准备,我几日后要动身去西北。”
她可不想装孕妇。
听罢,浣儿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她实在不能理解她受了那样的伤为什么就不能安心待着。
“小姐,那您的伤……”
“我的伤?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