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让我放他们离开,你就愿意如此?”
刘沅咬着唇看着他:“既然陛下想要,给陛下便是,只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他人无关,陛下莫要再给我平添罪孽的好,我欠的人情够多了。”
她那好似要从容赴死的模样倒是让萧衔死咬着牙,心中好似有烈火焚烧,一路燎原,不可置信讥笑道:
“竟只如此,竟只如此!”
他抓住她的肩,那件衣裳始终不让她脱下来,狠狠盯着她的眼睛,而后俯身,深吸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重重垂下头,而后猛地抬起,如同魔怔了一般,他大笑道:“你既要离开,又愿意为了他们而留下,那朕便要关他们一辈子,让你一辈子欠他们,让你一辈子困在这宫里哪里也去不了!”
可是,在刘沅眼中,眼前的萧衔眼眶渐渐红了,泪水好似下一秒就会决堤一般。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感情会将一个人逼到这个地步,让一个人变得疯魔。
这件事她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置身事外。
拉了拉萧衔绑的锁链,只是叹息,6琤调的那些药可是不止一次用到了他们自己人身上,要是这回能出去,她定要找6琤好好说道说道。
实在不解,为何萧衔要做到这地步。
如今药效已过,她不觉哪里有不对劲,听闻初次后总会有什么不适的,也不知是她体质原因,还是萧衔只是哄骗她的。
将她锁在栖凤宫,这锁链容她可以去倒一杯茶解渴,就这点距离,连屏风都走不出。
也不知水清玉和公孙祉怎样了。
刘沅倚在床头,看着桌上花瓶中的花,她叫不出名字,只觉得那花看着很假,也没细究它的真假,刘沅又低头看着腰间的锁链,有一定重量,她如今手无寸铁,要挣脱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将房里里里外外都看了好几遍,看够了就躺着东想西想。
有件事她大概能确定了,她与萧衔并没有生什么,毕竟做那种事事后总该有感觉的,萧衔只不过是吓吓她,这人在这种事方面不会强迫别人。
“娘娘今日还不和陛下求求吗,若是一直被囚禁在此,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忘了。”
每日送食的丫鬟叫孟芊,起初她也怕刘沅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只是后来觉着她可怜,因此孟芊心有怜悯便会多说些话,平时没有萧衔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踏进栖凤宫,这里也成了众人心中默认的冷宫。
取出菜,她又将水壶装满水免得刘沅口渴没水喝,见着刘沅细嚼慢咽的模样,她越为她打抱不平:“陛下将流失在民间的旧人都找了回来,封了不低的品阶,倒是将两位贵妃气得生了几日闷气,皇后娘娘在如何也是后宫之主,也不曾见那几人来拜见。”
那些人如今正得宠,想必也是听闻了皇后的事。
孟芊说着话,刘沅便能感觉到屋顶上的动静。萧衔虽不让人靠近这里,但也安排了不少暗卫守着。这些人每日都会交替一次,那时是人最多脚步声最杂的时候。
阿肆一蹦老高,而后趴在窗台吐着舌头盯着刘沅,阿珠一下子便跳了上来,硕大的毛茸茸的尾巴倒是惹人心爱,刘沅只是看着便觉得心旷神怡,若非是行动不便,她忍不住要上前摸摸。
“我担心那些锅长锈,还麻烦姑娘待会去看看,若是起了锈便顺手洗洗。”
她塞了些银子给孟芊,宫里的人很多都不认人就只是看钱,有些道理她在这宫里待了一年也了解了些,“这些钱便算作是姑娘的报酬。”
孟芊看着手里的银子而后又看向锁住刘沅的那几条铁链,再想着每夜都会守在屋外的萧衔,她身为丫鬟倒是管不了那么多,只是,刘沅与皇帝之间的恩怨她也听说过不少,只叹人生无常。
将银子收好便恭敬道:“娘娘且放心,孟芊定会照理好那些物品。”
阿肆和阿珠她一招手便围了过来,关在这里没什么自由,幸亏这两小家伙懂事没给她惹什么麻烦,不然如今她这副样子可什么都做不了。
夜风带着寒意吹过空旷的宫殿,萧瑟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和庭院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