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上被石头划的伤痕,随手解下腰间的水壶清洗了一下,这里风大,长着一些枯草,风一吹便“沙沙”
作响,听着荒凉,也冷寂许多。
低头去看。
周禅擅长摆阵,这次将队形一分为三,主攻两翼,在此处看得清晰,那阵型就如同一只鸟一样。
对阵的公孙祉对周禅的研究和了解也十分透彻,加之先前交战过几次,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应,箭矢开路,打鸟还是用箭好啊。
若非是被公孙玥和公孙祉盯着,她兴许就提前回京了。
这时的火药也已被用到了军事上面,只不过因为制作过程要求精细,目前产量并不大,现在还是投掷式的,兴许不久以后就会设计大炮了吧。
她目前还是不能确定如今是属于古代的哪个时期。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传入红薯和玉米,有时候嘴馋了也只能想想。
若是这次凯旋而归的话,公孙世阳应该也没什么能赐给刘嵊的了,如今他的地位已是一人之下了,或许还会趁机削减他的势力也说不定,毕竟刘嵊的年纪确实不小了,而且新一辈之中许多都是公孙世阳培养的,自然是绝对忠诚于公孙家的。
这些年公孙世阳对刘嵊的疑虑可没有因为他久守西北而被消磨。
马鸣声,兵戈声,她到这里都能听见。
战争的目的,有人是冲着和平去的,有人是为了私欲去的……
刘沅看了看骑在马上感觉运筹帷幄的公孙祉,虽然隔了很远,但是还是能分辨出来一些的,早些时候研读书籍还怕将眼睛看坏,如今倒是白担心了。
银黑色的甲胄,将在此次战役后越“喀左”
和“苏勒德”
,他将会成为新的草原和大漠的神明。
回想起昨夜公孙玥的话。
她待他的态度确实不同,她承认。
只因他与他相似,以前习惯了在秦鹤城面前沉默收敛,习惯了在秦鹤城的后边,所以她现在面对公孙祉时也带了些面对秦鹤城时的态度,胆怯,小心,自卑……那许多年,磨平了她的焰气,刘沅就想着,要是回去见到了秦鹤城一定要拿学会的功夫先揍他一顿,不管结果如何,她也想狠狠揍他一顿。
下边的战争好像与她无关,她只作路人去旁观,好似不会以身入局。
远处山尖尖上还有些许白雪,兴许是冰,但是春天了,总会消融的,再高一点的,兴许要等到夏天,若那时都未融化的,便要沉寂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了。
抬头看,这里好似离天很近了,似乎触手可得,伸手后,是风,只有风,天一直都是远在天边的。
以后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她一定要好好和他们炫耀一下自己写的字和学到的武功。或许还能当个武打明星去,若是继续读大学继续深造的话,她想着去寻找关于这个遗失的王朝的信息……
想要做的事还真多啊。
那么多年了,有些事早该忘记了的,只是她一次次给自己强调。
庆功宴每次战胜后都会摆一次,犒劳将士和巴结太子。
刘沅喝了一口酒看了看被围住的公孙祉,示意身旁的侍女倒酒,又浅浅喝了一口,就去欣赏美人跳舞了。
有一人可终生念之,如皎月,若流水,遥遥之,淌淌之,不可及也。
这是这次被俘的黎军中的巫师为她占卜的,那巫师说着邪乎,但是刘沅理解的便是如此。
那巫师神神叨叨对她念叨“神不至将军,余生尽殊途”
她是不信的,那巫师看着就是一神棍,每天给周禅跳大神预测是否能战胜的,这次不就被俘了,若是真能预知的话哪里还会被关到地牢里。
这几次对阵她都不在,人群的中心要么是公孙祉要么是沈厌和公孙玥,大将军一直处于后方,沈厌也有人来巴结,倒是她,这次一开战都不知道跑去哪了,自然没人关注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