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何!我和你好好说话呢!”
“好了好了。你别担心,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们在这猜忌这么多也没用,估计浦弦那家伙根本不屑于提起我们呢!”
“好歹我也算是他半个师父,才曲曲二十几年就忘了我,真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想他做什么?在我眼里,他就是你的孽徒!”
一连几个份量极大的词句砸在萧歌头上,直把他砸得眼冒金星、恍恍惚惚。他单着了里衣出来,此刻吹着夏日的暖风竟也觉得萧瑟无比,直接凉到了内心,双腿也开始打颤。慌到极致,逃跑也显狼狈,鞋底与那地面狠狠一摩擦,这“呲啦”
一声响便瞬间传到了两人的耳朵里!
“谁?”
“谁?”
林汉霄和吴笙何异口同声道。
萧歌单手撑地,汗液顺着鼻梁骨流下,挂在鼻尖将落不落。“喵……”
萧歌学着那野猫叫唤了两声,重新调整姿势,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林汉霄同吴笙何一对视,轻声道:“是萧歌啊。”
吴笙何紧皱眉头,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萧歌三步并作一步逃回了屋子。借着月光,只见郑桓依旧躺得四仰八叉,整个人身子底下就像安了个巨大的旋转托盘,此时又是头脚颠倒,换了个新的睡觉方向。
躺在地上的林念侧身向里,一翻身便将整条被褥都卷到了自己身上。故而此刻萧歌拉开房门,门外已然点起的烛火也未惊扰到他的休息。
只有萧歌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唯恐这因害怕和惊讶而陡然加快的喘息被眼前人觉出什么异常。
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公子能一次又一次带给自己“惊喜”
。
在初识的那段时间里,公子不止一次告诉过他,最初远离故土便就是为了寻求凌空大师修复断掉的利剑。他曾天真地以为定是那从前的铸剑师在工作时开了小差,才会让一把好剑“早早夭折”
,到头来还苦了得剑者。
可如今却得知,那利剑竟是公子自己掰折的?!
是因为赌气才离家出走?那公子和他的父亲……
他在外沾了一身的寒气,便也没有直接躺在林念的身边,而是一把扯过悬挂的外衣,直接垫在地上躺了下去。
浦弦的术法同公子的术法如出一辙,今日才确定原来当真是师出同门。当时与浦弦争抢唯一一颗百相果,公子一定早就品出了其中的玄机。
他会怨恨自己的父亲吗?会怨恨自己的父亲将这样的传承术法教予一个残暴的屠夫吗?会怨恨父亲明明知晓一切,却刻意隐瞒让他做个旁观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