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歌压低声音着急道,“虽说我们方才是承诺过,但我们也可以不管不顾,就这么……”
林念摇摇头道:“那就是两回事了,答应了不做,不是叫人希望落空吗?”
“可万一书生才是……”
“那我们所做也不亏。”
林念转身朝向他道,“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去会一会那黑衣人都是必须要做的事!”
虽然嘴上说了要去见一见那黑衣人,可后者就如同在黑夜里穿行的黑猫,也不是说能见着就能见着的。
他们对书生所说保有质疑,但有一点却愿意相信——书生或许同他们抱有一致的目的,无疑就是抓到樊姨,找出那个萎缩于幕后的煜大哥。
于是林念和萧歌回到了那个“锦绣学堂”
,林念在稍远一些的树丛下用墨砂布置了阵法。
“你来了。”
当他顶着樊姨的面皮走到锦绣学堂的院子里头,约定之人几乎是立刻现身赴约了。
林念转过身面向说话的人,果不其然,对方恰是一身黑衣,正踱步从阴影下走出来。
人是同一个人,但黑衣人同青竹镇那时的打扮并不一样,他摘下了挡脸的兜帽,而是仅以一块黑布掩面,黑布下就是遍及半张脸的烧伤疤痕,蔓延到眼角的疤痕从黑布隐藏不到的地方拓展出“枝桠”
,成为了平淡无奇的一张脸上最怵目惊心的吸睛点。
此时此刻,林念稳重的姿态下正顶着一张可恨可憎的面皮,他装作畏畏缩缩的样子承受着黑衣人的打量,内心也备受煎熬。老实说,这是他第一次用上面灵诀,说不慌张都是假的,可紧张就是要命的紧张,这么一想,又不敢露怯,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无关的心思。
林念收敛了自己的表情,深呼吸压下烦躁的心绪。他心里总想着别出岔子,要好好学着樊姨的语气和动作,不能让黑衣人有识破的可能,而想法太多,这些思绪也会不经意表现在动作和表情之中,成为致命的破绽。
带着一伙人的期许站在这里,就必须要背负压力坚持到最后。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樊姨最后对着自己屈服的模样,便也对着身前人用唯唯诺诺的样子应道:“嗯,煜哥。”
“药还够吗?”
黑衣人接话了,看来他并没有叫错名字。
“樊姨”
先是一愣,随即接应道:“快没了。”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他冷眼凝视着樊姨,眼底是一片冷漠和不屑,他道:“稀奇啊,怎么今儿个态度这么好?你转性了?还有,我要的东西呢?”
“樊姨”
自然不知是何物,只能试着答道:“弄。。。。。。弄丢了。。。。。。”
“弄丢了?我看你是乖乖把我要的东西,亲,自,送到别人手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