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清了这人的脸,这是个不足弱冠的年轻人,或许是失血过冬,脸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鼻梁高挺,薄唇微抿。
头凌乱额角还有血水渗出,便是如此,也不影响他如神人般的俊气,恍若冰山雪域中盛开的血莲,鲜艳夺目却沾染了尘世的阴霾,卑微而圣洁!
她读的书都是安安给她的,这一刻,她脑子全是乱七八糟的修饰词。
这人身量极其高大,看着瘦弱,实则重的要命,秋凉要将他拖出柴房着实不易。
“安安,给我借个工具!”
安安早在她入神的时候,就想说话了,此刻忍不住道;“你个脑子进水的,这种来历不明、还身受重伤的人,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你救他干啥?
我告诉你,别被他外表所迷惑,这样的人,比起李子俊来,不晓得要危险多少倍!”
秋凉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就算要扔,我也得拖出去才行,不能让他死我屋里啊!”
安安这才放心,像变戏法一样给了她一个小拖车。
秋凉费了老大力气,才把男子弄上拖车,从柴房弄进了自己的小屋里。
外面寒风呼啸,天地间变得白茫茫一片,黑夜反倒如白昼,满目皆是雪光映出的银白之光。
安安如果是个人,那一定气得跳脚了。
“我都说让你别救了,我给你看的那些书,你都看到狗肚子里去了是不是?
看见个长得好看的,你就狠不下心了?要知道男人这种东西,越好看越危险,尤其是他这样来历不明的!
轻者虐心伤肺,重则全家灭门,你懂不懂?”
秋凉打了热水过来,细细替男子清理伤口。
“若危险是全家灭门,那我一定得救他!”
安安语塞,这女人无牵无挂的,还真没啥软肋。
“你给处理了伤口,就扔后山去吧,冻死也好,被狼吃了也好,都不干你的事啊!”
它一看这人,就知道出身不凡,这样的人,只会给人招来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