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单手捞起搭在座椅上的黑色长款风衣,把沈清芜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下飞机。
她挣扎着,“放我下去——”
贺妄低低哑哑地笑了一声,俯下头和她的呼吸相缠,嗓音沉沉地警告,“再挣扎,裹在你身上的风衣可要掉了。”
果然这一招对于沈清芜来说是有用的,她的身体立马僵住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衣不蔽体社死当场和被贺妄带回去之间,她最终不得以选择了后者。
劳斯莱斯幻影一路行驶,最后在她的公寓门口停下了。
男人抱着她进了房间,原本已经空旷的房间又恢复成了从前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没有生过似的。
沈清芜甚至注意到那条蓝白围裙又重新挂在了厨房。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
在预料中,贺妄并不会对她如此执着。
他是煊赫显贵高干家庭培养起来的天之骄子,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对于他来说都触手可及。他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服过软,更不会屈尊耐心地哄着一个一直同他唱反调的女人。
沈清芜以为他看到了那张分手的纸条后会愤怒、会怨恨,觉得她挑战了他的尊严,却没想到他会千里迢迢飞到海城把她掳回京都。
贺妄坐到她身边,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晚上想吃什么?”
沈清芜的眸底蓄满复杂的情绪,“你会后悔的。”
他知道她接近他的真相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后悔和她纠缠在一起。
但此刻贺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是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的腰,“我不会。”
沈清芜疲惫地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侧过身去。
她雪白长腿都暴露在空气中,腰身深深凹陷下去,按照平常贺妄的脾性,早就喉结滚动,色心大地搂着人亲了。
然而现在的贺妄不知为何,先注意到的是她身上萦绕着的复杂又难以窥探的玄妙气质。
好像有深沉又隐秘的东西被一层层茧和蛛网包裹着。
贺妄顿了顿,没去闹她,拿过身边的薄毛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周时屿等人是第一拨知道沈清芜回京都的人。
起因是他们原本打电话来约贺妄滑雪,他用平淡的语气说,“没空。”
“贺爷忙什么呢?前几天不说好了有空一起滑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