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放下行礼的双手时,心里暗自表达着愤懑。
也是讽刺,谁让他是个守礼的人,竟自讨苦吃向这疯女人行礼。
当然,他面色恭顺,并未外露真情实感。
“驸马爷来都来了,可要为殿下挑下盖头?”
甘棠将摆放着喜秤的红色漆盘端到江振面前,皮笑肉不笑。
“多谢姑娘,我与公主结为夫妻,自是要行夫妻之礼。”
江振从漆盘中取出喜秤,稳步朝喜床而去。
因公主的心智不同于常人,马车进府后直接将公主送至婚房,拜天地等一应事宜皆已免了,现下,若连红盖头也不由他这个新郎官亲自来掀,也太不成个体统。
也罢,只要定华还活着,她就是他的摇钱树。不过是陪摇钱树走个流程罢了,又少不了他二两肉。
“驸马且等等。”
走至离喜床一二步远处,江振弯下腰身,他正要用喜秤掀起盖头,甘棠却抢先一步拦在新嫁娘身前。
江振重新站直身子,不解地看向甘棠,“这是何意?”
甘棠认真说道:“若掀了这盖头,日后你与殿下就要荣辱与共,你可会真心对待殿下?”
江振笑道:“好丫头,有你在身边,怨不得公主殿下安乐无忧。”
他退后几步,一本正经朝喜床上的公主作揖,说得真像那么回事:“殿下,咱们结为夫妻,此后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保殿下平安喜乐。苍天为鉴,今夜我一言一行皆出自真心,他日若有违背,我必不得好死。”
“如此,驸马爷也该言出必行。”
甘棠依旧拦在公主身前,也不说话,很是不愿将公主交出去,浅黛走上前将甘棠拉开。
“我说得出,必定也做得到。”
得了允准,在两个侍女的注视下,江振手执喜秤,预备做他该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