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願意下輩子成為一顆慈祥的炸彈。
每天橫在窩裡,啥也不干,就思考一個問題。
——我炸還是不炸。
*
一行人已經進宅子裡頭了,只有6贏川落在最後面。
他看著不遠處橋上二人、三雞離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剛才那一幕還在慢鏡頭回放——
趙予安和辰山一人捉著一隻雞翅膀,喜極而泣。
兩人撲雞的時候挨的很近,額頭都快相抵了。
他倆什麼時候湊到了一起?
他倆又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趙予安又是什麼時候來的?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收回冷凝的目光,長腿一邁走進了宅子。
傍晚,繁星點點。
銀白的月光撒在地面上,河裡蛙聲一片。
趙予安坐在河邊柳樹下一塊平整大石上,看著對面恢弘內斂的白牆黑瓦宅院,表情憂愁。
腦海里又浮現白天6贏川看到她時那無悲無喜的目光。
尷尬的腳趾能摳出三室一廳。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三天前。」
乖乖回答後,她才意識到不對勁兒,驀地向身邊看去——
不知什麼時候,6贏川已經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坐在大石上。
夜間的河邊,下過微雨,濕了又干。
此時瀰漫著潮濕的土腥味,還有鮮柳枝抽芽的味道,但所有味道加起來,都沒有那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柑橘淡香存在感強。
她的身心被那股惱人的清香覆蓋,有些無措的抬眸,撞入他涼涼的目光中。
「你又跟蹤我?」
「我沒有!」趙予安舉起雙手以示清白,瘋狂搖頭,「我壓根兒不知道你在對面!」
6贏川緩緩湊近趙予安,兩人距離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