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云漠光突然挣扎坐起,俯身朝前一倾,连连呕出几口暗红色的鲜血,看得人触目惊心。
蒋术奇上前,抄起床边的痰盂接在她的嘴边,轻抚其背,眼睁睁看着她又呕了半坛。
一颗心被陡然揪起,往日里蒋术奇舒展的眉眼被拧成了担忧的麻花。他掏出锦帕细心的替她擦拭嘴角,逼得云漠光脸色通红。
奇怪!怎么换做她照顾他的时候,不是这般感觉?
“你怎么在这?”
云漠光的表情木讷极了,仿佛不记得刚才生的事情。
“漠光,你中毒了,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我……随谢三小姐前来问诊,然后……”
云漠光努力的回忆适才的过程。
邱万历上前为她诊脉,中毒之相已消,甚是奇怪,忖度道:“云大夫,你可听说过血莸之花?”
“血莸之花,是天竺的血莸草制成,是教人散气败血的毒药。”
“那敢问,云大夫是否服下了这味毒药呢?”
云漠光在懵懂之中回忆起整个过程,点头道:“没错,我想起来了。血莸之花是我从刺客身上抢来的,只是仅仅抢到三颗。我自己一颗,谢无双、玉安各半颗,两个小丫头各半颗。至于谢老夫人,她用不得以毒攻毒之法。”
“为何?”
“血莸之花是锁幽冥的解药不假,可一旦中毒过两个时辰,即便服下解药,也是一具活死人。谢老夫人昏迷时间略久,药石无灵了。”
邱万利一语梦醒,“原来如此,云大夫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
“不敢。”
云漠光淡淡道。
听到这番解释,谢无双踉跄奔到床边,莹莹目光盯着祖母慈祥的面庞,嘶哑着声音问道:“那祖母……醒不过来了吗?”
云漠光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冷意,“就是慕容老先生亲自来,也无能为力了。”
谢无双心如死灰的跌坐在地,泪水涟涟,“祖母,你能听见双儿的话吗?求求你,醒来再看双儿一眼吧。”
话中哀伤,闻者同感悲戚。
正当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谢无双身上时,蒋术奇提出质疑,“在漠光进门之前,谢老夫人已经昏迷了三个时辰,以至药石枉治。那么,刺客在得手后没有立即撤离,反而继续侯在原地,是为了什么?”
这真是个好问题。
云漠光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