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行云一摆手,“舅父,没十天半月他多半是醒不了。如果舅父不介意要一个残废的儿子,用药强行唤醒也不是不可。”
孟千山满是沟壑的脸再添几条深纹,冷言道:“不必了。眼下绝非争夺天机紫微宫的好时机,联姻之事不急,就让承儿好生修养吧。”
孟松雨趴在床前,仰起头看向慕容先生,烛光照射下,他的侧脸镶了一层金边,俊雅又不失英气,实在是赏心悦目。唯有他敢于忤逆父亲吧。
她担心地垂着眼,小声问询,“慕容先生,你该不会是夸大了哥哥的伤情吧?”
慕容行云一本正经地答复道:“孟二小姐,在下还没有那么无聊。”
温远山立在一旁,认真地思索道:“此次孟公子伤得可不轻啊。试问天下间,能不费吹灰之力便重创孟公子的人,同孟庄主比起来孰赢孰败呢?恐怕要排进前五了吧。”
见慕容先生手上的动作告一段落,便将准备好的棉帕递给他擦汗。
孟松雨一把抢过,“我来、我来。”
慕容行云眼疾手快隔衫掐住了她的细腕,孟松雨微微吃痛,手一张开,棉帕掉下来落到了他的手里,“不劳烦孟小姐。温先生如此关心江湖排名,是担心自己滑出江湖前十吗?”
温远山恰好排名第十。
温远山见慕容先生跟自己开玩笑,索性戏言道:“这就是先生考虑不周了,在下非但不会滑出,反而可能会前进三名。”
此言过分玩笑,暗含薛檀枞会先杀死排行第九名的谢京瞻、第六名的红鹰、第五名的卫照知、第三名的孟千山,慕容行云冷眼瞥他一眼,“休得胡言。”
温远山后背一哆嗦,“自然是胡言,要是被红鹰听见,怕是温某的小命先保不住了。令我真正好奇的是,那个被红鹰杀害的云姑娘,怎么跟薛檀枞扯上了关系?”
温远山跟随慕容行云去过西域,依稀记得与昆仑山隔沙而望的天山,立着一个门派,“听闻这位云姑娘来自于西夏,学成于西域,不会是天山无极——”
慕容行云挑了挑眉,闭口不谈,“就你话多。有这个精力,赶紧去看看煎服的汤药如何了。”
见频话一堆的温远山走远,慕容行云问孟松雨道:“蒋谷主有没有来?”
“蒋家哥哥侯在外面。”
“有没有地方让我和他单独聊一聊。”
“后廊开阔清静,方便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