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按照现在的度,它将在16分41秒时进入欧迪克斯-塔格的大气层!”
站在舰桥上,索什扬耳边是一系列急促的警报声和喧闹声,而那艘巨大的废船此时就好像一只濒死的猛兽,撑着最后一口气打算努力咬猎人一口。
阿巴顿方面主动切断通讯后索什扬也收到了地面阿姆纳克传来的消息,他已经击退了瓦什托尔并提前拿到了对方寻找的宝物,现在瓦什托尔很可能已经返回了亚空间或者废船上,另外卢卡里斯家族也放弃了进攻,撤出了铸造城市向着荒野逃离,而航空队正在持续的猎杀它们,但各处都有强烈的亚空间能量反应,想来应该是接应他们的传送门或者裂隙,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过六十台骑士被明确击毁,它们的残骸遍布铸造城市各处,还有一部分散落在郊外。
然而现在骑士家族已经不是一个问题了,最大的问题是这艘废船。
可以清楚的看到,它的规模已经不足原本的三分之二,在它身后拖拽着一条长长的残骸带,那是数以万计的舰船碎片,其中甚至有一些船体还颇为完整,兰道尔号已经用尽了全部火力对它狂轰了近二十分钟,主炮甚至都打了三轮,每一次都会贯穿整个船体,可即便如此还是无法彻底杀死这个亚空间巫术聚合的怪物。
在这期间,不仅兰道尔号有了一些外部创伤,一艘属于天空哨兵的打击巡洋舰甚至一度被恶魔入侵最后是索什扬把一连终结者派去才没有出现意外,另外苦行者战团的打击巡洋舰则在舰艏和船体中部有较大的损伤,这艘疯狂的废船其实还是有火力的,只不过相当一部分武器系统被兰道尔号的黑光炮直接抹去了,否则就算多来几艘打击巡洋舰,也不是它的对手。
但现在它已经不再专注于攻击了,而是像一颗陨星,直直的朝铸造世界冲过去。
哪怕是失去了近半的船体,它依旧是一个无比庞大的东西,如果结结实实砸在铸造世界上,那么这个世界多半也是要废了。
然而它度突然加快了,靠着自然的力量维系的船体即便是兰道尔号的火力,一时半会也无法完全将其解决,另外索什扬还考虑了另一个可能,就是这艘废船或许并不是要去撞击铸造世界,而是要接应地面上的混沌骑士家族,毕竟直接走亚空间裂隙对于混沌骑士也是无比危险的行为,索什扬猜测地面上可能有传送法阵直接连通到废船内部,然后骑士家族再利用废船内的某些装置或者安全的传送门再离开。
这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就只剩下一个了
从观察窗外收回视线,索什扬做出决定,他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对马克说道:
“马克,这里你负责。”
说完他就抬腿向自己的专属通道走去,马克立刻转头急切的问道:
“战团长,你不要带上卫队吗?”
马克知道索什扬要做什么,但索什扬只是随意回了一句。
“不必了,那废船被轰了这么多轮,内部情况应该是千疮百孔了,加上结构本身就复杂,人多了反而不好活动,做好你的事就行了。”
借由快通道,索什扬抵达了飞行甲板区,并在那里登上了银剑一号。
这艘银色的高科技飞艇只用了三分钟,就把索什扬送进了废船那被炮火撕裂的贯穿伤口中,并一路穿过各种阻碍,最终在一个他认为合适的地方,索什扬从机舱里跳了出来,随后银剑一号返航。
索什扬选择的是一艘巨大舰船的船头部分,它可以说是整个废船的主体之一,虽然从外观已经很难辨认是什么舰船,但看内部各种模糊的印记,大概可以分辨出是一艘帝国舰船,并且应该是属于国教,有可能是朝圣船一类。
“真不愧是。废船。”
伫立在空旷且布满尘埃的教堂废墟中,索什扬深吸了一口气,同时他的感官接收到许多气味和声音:有腐烂的尸体,跳跃的害虫,阴影里不安的窥视,利爪与金属磨蹭声音,还有太空废船血肉金属在炮火下的呻吟。
索什扬没打算去找阿巴顿或者具体破坏什么目标,这废船很大,他一个人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但他清楚的记得,瓦什托尔操控废船的手段。
而恰好,类似手段他也学了。
不过他现在得先找到一个摆渡人,这样他才可以快的入侵整个废船。
当他刚迈出教堂的时候,一群不识货的变种人就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它们数量相当之多,数以千计,或许是这个朝圣船里可怜的人类所遗留的后代,但由于长期浸泡在亚空间能量中,它们的肉体和血脉被永久扭曲了,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怪物,也是废船里最常见的野兽人,它们基本都是毁灭之神的信徒,教堂里随处可见的堕落献祭就是它们的手笔。
对于索什扬,它们显然当成了一个入侵圣地的敌人,不过它们那简单的大脑根本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索什扬一拳就把它们那个有差不多一个星际战士高,手持一把开膛战斧,脑袋如同公牛的领,整个打的粉碎后。
这个倒霉生物的残躯和骨头碎片飞溅到破旧的甲板和墙壁上时,它的那些部族同类都惊呆的站在了原地。
紧接着,只用了几秒钟,对方又赤手空拳的把部族里最有威望的巫师撕成了两半,当巫师的尸骸被像扔垃圾那样扔到祭坛上时,它的颅骨像被石头砸过的玻璃一样打碎了。
一些野兽人意识到了这是个不好惹的杀神,纷纷四散逃开,还有一部分则不死心的试图用数量淹没对手。
最终,当索什扬身上不染一滴血的走出教堂时,里面已经堆积了数百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们的血顺着通风口、孔洞以及因亚空间变异而产生的褶皱滴落下去,而遭到他们躯体撞击的墙壁甚至都出现破损,湿气和有毒的渗出物从墙壁以及天花板的裂缝滴落下来,与内脏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副让人胆寒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