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媛插话道:“为什么?”
梁健道:“听人说,钟涛想要一岗一价,把这些岗位给卖出去。”
陆建明并不奇怪,反而问,“上个月,你们镇的常戚、钱天一他们请钟书记吃饭送礼,你去了吗?”
梁健道:“没有。当时有点事耽搁了。”
梁健没有说自己压根就不想去。
陆建明定定看了梁健一眼,头似乎不满地摇着,“梁健,这事不抓紧不行了。不管你怎么看待请客送礼的事情。目前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你主动上门去送礼,即使这次党委秘书的位置轮不到你,其他的位置还有你的份,如果你不送,那么以后你在十面镇真的会变成平民百姓。这一点,你的认识要清醒。”
梁健内心纠结着,简单回答了一句:“明白。”
“明白,那就赶快行动,有些事情等不得,有些钱也省不得。”
陆建明还不放心,又对陆媛道:“媛媛,送礼这事,你督促好,最迟明天,你让梁健一定要把这礼给送掉。你一起陪去。”
陆媛瞧瞧梁健,道:“好,我陪去。”
从丈人家出来,梁健舒了一口气。
陆媛道:“你这口气叹的,好像我爸妈家是劳教所。”
梁健道:“是炼狱。这顿饭吃得就跟炼狱一样难受。”
陆媛道:“你想多了吧。老爸也是为我们好,也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
梁健道:“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镇党委书记上台了,就把下面的帽子一个一个标价出售,这难道是正常的事情?”
陆媛道:“梁健,这不是我说。在官场混,我老爸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你应该听他的。”
梁健转头看向她道:“陆媛,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见梁健说得认真,陆媛转过了脑袋:“什么问题?你说。”
陆媛眼睛明亮,梁健依稀看到大学时代的陆媛。
然而,陆媛的想法与大学时代已经大不相同,大学时代的陆媛单纯,从来没有逼迫梁健勉强去做什么事情。
毕业后,陆媛一点点在发生变化,他感觉两人之间,似有似无地产生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这个玻璃就叫隔阂。
所以,今天他有必要跟陆媛聊聊。
陆媛见他没有马上说话,催道:“你倒说啊,你有什么问题?”
梁健:“我想问你,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这个职位?”
陆媛笑道:“当然是你这个人呀,假如你有一个好的职位,我就更喜欢了。我老爸也会更喜欢。”
梁健:“先别提你老爸。我问你,如果我没有一个好的职位,你还会喜欢我吗?”
陆媛想了想,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会没有一个好的职位!凭你的能力,你应该有一个好的职位,当一个乡镇领导是最起码的事情,众望所归啊。”
梁健:“你别岔开话题,就回答我说的,如果我当不上领导,你还会跟我在一起吗?”
陆媛板着脸道:“当不上领导,我们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