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前他也做過這種事,那時候比起期待,更多的是忐忑。
現在何烯年看著眼前形色匆匆的每一個人,並不覺得有多難熬或者多忐忑,他還挺平靜的,也許是已經預設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果,哪怕最後真的只是自我感動的戲碼,何烯年也並不後悔。
畢竟你想要得到什麼,總得做點什麼。
天慢慢開始亮了,越來越多人過來辦理值機,何烯年從坐著變成了站著,在人群中四處張望,找許騁的身影。
人走過了一撥又一撥,都沒有許騁。
何烯年的視線快掠過每一張臉,然後又看下一張臉,重複到不知道第幾次的時候,他終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到了那個很熟悉的身影。
許騁正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拿著電話,邊走邊看手機,並沒有留意到何烯年。
何烯年拉上自己的行李,逆著人群朝著那個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快步走過去。
許騁沒有看到他,但是確確實實是迎著何烯年的方向走著的。
看起來他們像是在雙向奔赴,都在為了更進一步而努力著。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何烯年走到了許騁身前站住,許騁終於抬起了頭,看到了他。
從錯愕到驚喜的轉變僅僅在一剎那,因為何烯年始終注視著許騁,這稍縱即逝的瞬間被他捕抓到了。
何烯年笑盈盈地看著他,說:「騁哥,早,希望這是驚喜不是驚嚇。」
許騁看著何烯年的雙眼好像在發光,眼神里都是難以置信。
許騁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何烯年,足足半分鐘之後才說:「你不是中午才來嗎,我不是認錯人了吧。」
何烯年大著膽子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他的手背,然後說:「沒認錯,我改簽了,提前了一點過來。」他大大方方地看著許騁,承認自己提前過來的目的,「我太久沒見你了,想見見你。」
許騁一言不發,握著行李箱拉杆的手有點用力,指節都微微泛白了。
他只是垂眸盯著何烯年,那張能說會道的嘴似乎突然之間喪失了技能,一直不說話。
何烯年有點哭笑不得,「看來還是嚇到你了,話都不會說了。」
許騁點點頭說:「對,嚇到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說完許騁繼續看著何烯年。
他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只能遵循本能目不轉睛地看著何烯年。
他們好久沒見了,忙起來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只是當何烯年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許騁才發現,他原來那麼想何烯年,那一刻,他被巨大的喜悅沖昏了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