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佑臻并不答言,只拉马径入殿门。来到大殿中央,见辽王赤达木正立在石桌案旁的台阶下盯着自己打量,随手扯下面纱,似怒非怒似笑非笑道:“王爷,常湛呢?”
赤达木一呆。
林茂知在旁微微点头,又笑向秦佑臻道:“秦掌门,我家王爷久候多时。”
秦佑臻看着林茂知,点头道:“原来公公是辽人。你们这么折腾,只是为了《七宝八相图》?”
林茂知变色道:“如此说来,秦掌门知其下落?”
秦佑臻弯腰捶腿,走到座椅前,向赤达木道:“王爷,我能坐下说话么?跑了这么多天,腿都僵了。”
说着也不等答话,便自行坐下。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皆自疑惑:这位小姑娘当真是大宋神峰弥蓝山掌门?
秦佑臻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向林茂知道:“公公潜入中原拜在天琅山门下,又化名林茂知净身入宫做了太监,熬到今天这个地步,真的就是为了一本书?啧啧啧,恕我秦佑臻不懂你老人家的心啊。”
林茂知哼了一声,凛然道:“为我大辽称霸天下,这点牺牲算什么?”
秦佑臻点头道:“也是。连都花郎,不,应该是姑布德郡主都能舍,可见你们辽国真是没人了。”
林茂知怒道:“哼,我姑达布德郡主为国献身,此番大仁大义,岂是你等汉人能明白的?”
秦佑臻笑道:“我干嘛要明白这些?你叫我来,就是为了给我上辽国政治课?”
说着忽然沉脸道:“公公,《七宝八相图》你已经得了,为什么还要同我弥蓝山过不去?怎么,还要觊觎吸龙壁宝藏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见赤达木望向自己,林茂知忙道:“王爷此番亲往汴京无不知情,中原人诡计多端最是狡诈,万不可中她离间。”
秦佑臻笑道:“你家王爷又没疑你,公公何必着急辩解?别是心中有鬼?”
林茂知喝道:“你胡说什么?”
秦佑臻目不转睛的盯着林茂知,怒道:“有没有胡说,公公心里清楚。纵然图册珍贵,甄刚护妻爱女心切,怎敢不给?”
林茂知与赤达木对望一眼,呵呵笑起来,不屑道:“秦掌门年少得志,哪里懂得江湖水深?你我言归正传,闲言少叙,王爷要的东西呢?”
秦佑臻稍一迟疑,正色道:“你要的东西我已带来,常湛在哪里?”
赤达木一笑,面露得意之色,点头道:“秦掌门果然爽快。既这样,只要还我大辽那十一颗樱珠,本王即刻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