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人出来,见二贼早已断气,走到洞口,又见那女人昏迷未醒,想到她家中尚有幼子,常湛不再理会,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客栈,秦佑臻便高烧不退,时昏时醒呓语不断。常湛抓药熬药,日夜守候寸步不离。直过了三天,见人终于好转,欢喜之余险些掉下泪来。
秦佑臻挣扎坐起,勉强笑道:“辛苦你了。我,想喝水。”
常湛一面将靠枕放好,一面取来茶水。见人大口吞咽,心有不忍道:“慢点喝。”
又见人脸色惨白眼眶深陷,心中一阵难过,接过茶碗,复令人躺下,轻声道:“我去端些吃的来。”
说罢转身出去。
秦佑臻急的拉住道:“你别走。”
常湛见她满眼惧色,忙蹲身柔声安抚道:“我不走,我去叫店家弄些吃的。”
秦佑臻只是摇头,满眼恳求道:“我不吃,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常湛心内一酸,点头道:“好,我哪也不去。”
秦佑臻听闻,这才安心躺下,不多时,又昏沉睡去。
如此过了几日,因接连下了两场大雪,天气越寒冷起来。恐秦佑臻病后虚弱,常湛索性在客栈住下,要她静心调养。谁知秦佑臻却催着要走,一天都不肯多留。常湛不忍拂她之意,只好答应。
出得客栈,上到马车内,秦佑臻躺在温软柔香的铺盖上,却见常湛冒雪驾车艰行,心中大感后悔,自责不该这般任性。
两人冒雪走至天黑也没能找到宿头,只好在一处石亭内暂歇。常湛拢起篝火,烧了热茶端给秦佑臻道:“往前六十里便会有人家,今晚只好委屈姑娘露宿荒野。”
秦佑臻道:“都是我不好,不该催着赶路。这么大的雪,连累你和马儿一起受苦。”
常湛笑而不语,只望着篝火呆。过了好大一会儿,把烤软的糕饼放在秦佑臻面前,自己则远远坐在一边添柴拢火。
秦佑臻道:“你怎么不说话?”
常湛叹了一声,轻声道:“我心里害怕。”
秦佑臻笑道:“怕什么?”
常湛慢慢摇头,默然不答。
秦佑臻扁嘴道:“你害怕我么?”
说着忽然打了个喷嚏,起身拉常湛道:“咱们回车上说话好不好,这里冷的很。”
常湛避去一边,淡淡道:“姑娘才好些,别再冻着,快回车上吧。”
秦佑臻心内不悦,噘嘴道:“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