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叶天垂泪道:“什么?”
甄刚笑道:“世间之事皆有定数,既甄家命中无子,夫人何必如此执拗?”
说着替妻子拭泪道:“甄刚只愿同夫人白偕老,至于儿女,有则幸,无则命。以后,休要提及此事,免得伤了夫妻和睦。”
明叶天心中自是感念不尽,含泪点头道:“我听官人的便是。只是,她们两个要怎生打?”
甄刚道:“既是正经人家女儿,留在府中听用便是。”
明叶天含泪笑道:“就依官人。”
如此过了几日,秦佑臻渐渐康复。心中忧苦只增不减,对于如何找寻回家之路更无丝毫头绪。
明叶天见她整日唉声叹气,只当她思念家人,安慰道:“小娘子大可安心,官人自会派人送你回去。”
秦佑臻怔怔道:“送我回去?回去?是啊,我一定要回去,我要回家去。”
明叶天一笑,轻抚她头,柔声道:“傻丫头,敢是病糊涂了,快告诉我,你姓甚名谁,夫家住在哪里?”
秦佑臻一生从未听得有人对自己如此温言柔语,心中一阵暖流涌上,忍不住哭道:“我叫秦佑臻,没有家,毕业后一直住在单位宿舍,”
明叶天听的糊涂,替她拭泪道:“这是什么话?”
秦佑臻自悔失言,改口道:“我是说,我早没了父母,夫家,夫家在,在,”
她心中一急,不免又流下泪来。
明叶天轻抚她背心,轻声叹道:“不急不急,女儿家久居闺阁,从未出过远门。你小小年纪,唉,又没了父母。。。。。。好啦,不哭了,慢慢想,想到些什么告诉我,好替你做主。”
秦佑臻忽然想起那日扫墓出来正是在后山遇到甄刚一伙,心中一动,忙道:“其实我是要到洛阳寻亲的。”
明叶天不解道:“此去千里迢迢,你夫家怎舍你孤身上路?”
秦佑臻想了想,答道:“不瞒夫人,我丈夫去年随亲戚去到洛阳做生意,至今音信皆无。公婆上了年纪又多病多痛,实在不宜远行,我放心不下,这才无奈乔装出来,想不到竟遭横祸,”
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秦佑臻这话虽假,眼泪却真,想到自己误穿时空回到这个年代,双足才一落定就险些丧命,此刻想来满心唯有后怕。
明叶天拉她手叹道:“想你遇此祸事自然吓的不轻。待我同官人商议了,便遣人送你去洛阳。”
说着命人端来参汤,看着人喝下,又十分劝慰一番,交代丫鬟好生照料,这才出去。
又过了几日,秦佑臻心中暗叹道:反正已经来了,怕有什么用?再说我自小孤苦,能活一日算两晌,何必这般哭哭啼啼?忽又想到自己是从墓地后山踏足北宋,想要回家自然先从那里查起,墓地虽然没有确切地址,只要朝着家乡方向寻找定能有所收获。如此主意已定,心中的哀愁也随之消散。
只是又过了三天,始终不见明叶天,便有些耐不住,一大早便去前厅探问。才转过花园,见丫鬟们静悄悄立在正房外,见秦佑臻走来,忙快步上前施礼道:“夫人病了,此刻大夫正在看诊,恐怕不能见小娘子。”
秦佑臻惊讶道:“怎么忽然就病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