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催马离开。四人面面相觑,再想追赶,已是不及。
行至天明,秦佑臻早已心神俱疲,随便找了片空地暂歇。倚树而坐,本欲闭目养神,只一合眼,都花郎临终时的情形便在眼前乱晃,搅的她心烦意乱。
原来当晚都花郎曾紧抓秦佑臻衣襟不放,似有所指,又似无心。想到此节,秦佑臻不禁低头打量,自语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一面说着一面伸手轻抚衣襟。那朱红罩衫乃寻常绸缎裁成,上面绣着流云百福的花样。细看之下,除那圆形福字上拇指大小一块血渍隐约可见外,再无异常。
看罢多时丝毫无解,秦佑臻苦恼更甚,抱头伏膝,叹息连连。忽儿一瞥,猛见四人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登时惊出一身冷汗,翻身站起,失色道:“干什么?”
四人相视而笑,其中一人道:“我等特来送秦掌门一程。”
秦佑臻后退两步道:“送我去哪里?”
四人越笑起来,目露鄙夷,讥讽道:“当真草莽之流多荒诞,蚯蚓也敢妄称龙。”
秦佑臻打量来人几眼,哼道:“地龙也是龙,不知你们是什么虫?啊,不对,是什么龙?”
四人收了笑容,冷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留着这些胡话说给阎王听吧。”
说着各亮兵刃围将上来。
马儿见主人被困,稀溜溜一声冲将过来。其中一人一面喝道“好畜生”
一面横刀跃起,朝马儿狠狠砍去。秦佑臻大怒,顾不得自己安危,拔枪激射。虽将砍马之人击毙,可余下三把刀剑已然到了面前。
便在此刻,呼喝声乍起,三个人影一闪,自秦佑臻身后跃出,挡住来人利器,两厢登时战在一处。
秦佑臻惊魂稍定,拉马跃上,撇下众人不理,催马离开。不知跑了多久,见身后并无追兵,这才松了口气。
路遇一处清潭,下得马来整衫洗脸,解下水壶灌了一通,望着水中倒影,拍头自语道:“秦掌门,可要打起精神来啊,不然常湛没找到,自己先丢了性命。”
说罢起身,掸了掸衣裳,因瞧见袍角沾满泥印,便撩起来揉搓。复见那圆形的福字,口中叹道:“圆福啊圆福,你到底,”
话说至此,忽然愣住,猛的拍手喜道:“啊!原来是这个意思,一定是它!”
马儿在旁喝水,见主人如此,不禁直勾勾盯着观望。秦佑臻上前搂住,喜笑颜开道:“小白,咱们这就去京城找常湛。”
马儿仰头嘶鸣,前蹄微屈,见主人跃上,忙四蹄撒开,绝尘而去。不分昼夜的跑了五六天,终于来到皇城外。
因见城门处贴着出入搜验的告示,又见内外官兵罗列,且连城墙之上都暗藏弓箭雷火,秦佑臻忙圈马掉头。
正自一筹莫展,忽听身后有人道:“秦掌门。”
转身看时,却是段满和周义。
两人躬身一礼,笑道:“我等特来护送秦掌门入城。”
说着摆手恭敬道:“请。”
秦佑臻打量二人半晌,这才翻身下马,一言不跟着进了城。
来到一处无人地,周义掏出块金色令牌递上道:“此乃官家御赐,威比尚方宝剑。王爷说,秦掌门若有需要,大可暂借为用。”
见秦佑臻并不接令牌,段满诚然道:“常兄弟曾于王爷有恩,王爷存心图报,还望秦掌门不要拒人千里。”
说完将令牌放在秦佑臻手中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