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许多日的掌掴,这不可能是胭脂水粉可以遮得住的。
杳杳刚要作,就见崔恕勾了唇角:“左不过也遮不住了,略施粉黛瞧着齐整些便好。”
“想来陛下还未用早膳,你去让小厨房做些精致的吃食,再备一碗姜汤。”
杳杳拿来食盒,“奴婢早让他们备下了。”
她为崔恕披上一件貂裘,“正月间天寒地冻的,这刚换的汤婆子主子快抱着吧。”
一切都已准备妥帖,外头的太监进来传话:“轿子在殿外候着,请小主移步。”
崔恕摇头,“现今我还是戴罪之身,万不可如此铺张惹人闲话。将轿子撤了吧,我步行前去即可。”
杳杳对着殿内外的宫人吩咐道:“主子的意思你们可都记下了?万事当小心谨慎才是,免得叫人挑了错处去!”
“陛下,昭嫔到了。”
何安恭着身子,放低了声音,“昭嫔是步行前来,衣着也朴素得很,想来是知错了。”
姜聊抬眼看了何安半晌,“你在内务府司宫台收了多少好处朕管不着,但话别说到朕跟前来。”
何安见状连忙下跪,冷汗涔涔:“陛下恕罪。”
“罢了,你去宣她进殿。”
崔恕跟着何安的脚步,悄声问道:“何公公,陛下心情如何?”
“奴才不敢揣摩圣心。”
何安哪里还敢多说一个字?
“陛下万福金安。”
崔恕埋头行了大礼,若对方不回应她是万万不敢抬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