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光越来越亮,晨起的人们现这一辆堵路口的车开始催促。
江倾像没听到。视线直直望着前面一栋楼上贴的片警联系牌。
蓝底白字的长方形小铁片,在此时却显得有点讽刺。
手在方向盘上逐渐收紧,下颚也绷住。
“就是这样。”
纪荷轻吁一口气,无所谓的笑,“我是一个黑户。从小就没户口,那位叔叔在家族里有权有势,向来都他帮我张罗。那次回去祭拜,询问高考学籍的事,莫名其妙就现我的身份被他女儿用了”
“这是不参加高考的理由”
她成绩优异,当年在南江十三中,打破人们对寒门子弟的偏见,门门课全市第一。
“考出来也是别人的成绩。”
她声音云淡风轻。
甚至笑,“我知道你要说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难道不是
江倾无语的凝她。
他简直太无语。脸上表情像多年青春错付渣男一般,全是悔、不值。
纪荷本来挺伤感,毕竟是自己人生的一重大挫折,现在看他表情,不由笑到肩膀抖。
“小心你嘴撕开”
他明明关心的意思,听上去却希望她如此,得到报应才好的样子。
纪荷笑地更厉害。
她摆在腿间的手自然而然地、放上他胳膊。
江倾身子一僵,呼吸都顿了一下。
他视线仍然向前,太阳穴上的青色脉络像晨起的山峰,于亮光下越来越淡。
趋渐温和。
她按了按他那只坚硬的手臂,接着,抬起往上去。
他好像早知道她要摸向哪里,微避了一下,纪荷却将他衬衣料子一拽,明明轻微,却拉得他
整个人都似停止运作,除了眼神不服晃动,薄唇抿起,其他地方就跟死了一样。
“我能摸一下吗”
她轻轻问。
“废话。”
江倾不客气呛她一声。她应该晓得,他已经被拉停,怎么可能还抗拒她的触摸。就故意气他对吧。
他表情更加不忿。
纪荷毫无知觉,和他不在一个频道,她感恩膜拜似的五指伸进他里。
细微的温度与温度的碰撞。
两人都震撼了。
江倾用力在方向盘上抓握一秒,才止住自己颤抖到差点出洋相的身体。
纪荷摸到他头颅左侧一道宛如被煮裂开的蛋白、扭扭曲曲的凸起伤疤,触手惊心
“真的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