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司机的催促声,“丫头,到站了,看什么呢,快下车吧。”
“好、好的……”
她慢慢往外走,心脏一抽一抽的泛着麻意,让她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期许。
比如,他是不是和她住得很近。
·
打开家门,没看见赵逢青的身影。
温逾雨短暂地松了口气,打开错题本,一一划地把错题撰写上去。
这项工作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被开门声打断。
是赵逢青回来了。
耳边自动收集起客厅的声响,任何微小的都不放过。
脱鞋,再是放钥匙,放包……
赵逢青似乎去了厨房,没有到自己房间来的意思。
可是悬着的心,却没有片刻的放松。
相反有更大的忐忑升起。
如达摩克利斯之剑,在头顶高挂,随时随地有掉下来的那一天。
温逾雨捏紧手腕,指尖深陷到皮肉里,痛意短暂地让她清醒过来,继续写错题。
这次没有写多长时间,房间门被打开,赵逢青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
温逾雨扭过头,本能地叫她,“妈……”
第一个字刚刚出口,赵逢青挥手打断,“别叫我妈,我没你这种孩子。”
温逾雨愣了两秒,慢慢地垂下眼睑。
她不说话,赵逢青更来气,天知道她看到班主任到家长群里的成绩时,她有多没面子。
她抄起温逾雨放在桌上的本,一看立马勃然大怒道,“78分,你还做什么错题?做错题有用吗!一天天的在干嘛,你有在学习吗?”
温逾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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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礼温逾雨拿手背狠狠地擦了擦眼眶,不让自己再哭。
可是下一瞬,鼻腔里排山倒海的酸楚和委屈袭来,她嘴朝下使劲抿紧,好不容易压抑住要出口的哽咽,却控制不住眼眶里一颗又一颗往外滚的眼泪。
顺着眼眶往下滑,流到嘴里,是极度的咸湿。呼吸也喘不上气来,几乎起了窒息感,她无声地打开嘴,想用嘴巴喘上两口气,可是出口的却是几声抽泣。
带动空气,随时随地都能被赵逢青听到。
她不愿意这样,紧紧咬着腕骨。
在痛意中,无声地在雨夜,像受了委屈,却丝毫没有办法的,涕泗横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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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她虽然很早就躺上了床,却迟迟没有睡意。
稍微重一点的呼吸,都能听到哽咽的鼻音,她只能张开嘴,慢慢地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