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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4页）

两个护士面面相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您是说……今天新来的小林医生？”

徐医生气得脑门亮：“什么小林医生，那是个病人！穿了我衣服的病人！人呢？赶快给我抓回来，他今天的药还没吃呢！”

门口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小林医生”

的影子。

一个护士吞了吞口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徐医生，他得的什么病啊？”

徐医生神情复杂：“不是什么大病。”

“精神分裂症而已。”

*

被一帮医生护士惦记的林盛雪此时已经下了出租车。

出租车师傅看了一眼旁边的坟圈子，颤颤巍巍地接过林盛雪递过来的一把零钱，咽了一口唾沫，没忍住问了一句：“小伙子，大晚上的怎么想到来这个地方啊？”

海宁市虽然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偏僻远郊依旧不缺少这种无人祭拜的野坟。据说这些坟大都是上个世纪的老坟，到了现在后人早就死的死散的散的，加上城市规划压根没考虑这个方向，根本没有人管理。

晚上阴风一吹，格外人。

林盛雪弯腰从后座拿出一把还沾着水的菊花，听见问话头也不抬：“哦，可能里面有人在等我吧。”

师傅又咽了一口唾沫，也不敢抖了，麻利地爬上车飞地把车开走了。

妈耶，以后再也不在这种鬼日子出车了！

林盛雪拎着手中的菊花，头也不回地进了坟圈子里，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其中一座坟。

这是一座近些年的新坟，体量不大，跟周围一圈老坟看起来几乎有些格格不入。

一年前林盛雪身上出现过一件怪事。

那天他走在路上，恍惚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就现自己躺在了这座坟的旁边。

他指甲里沾满了土和血，手上满是碎石块划出来的血口子，坟上甚至有他的手指印，好像……旁边那座新坟是他生生用手挖出来的一样。

但……他那个时候还不是个精神病，应该不至于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他百思不得其解，也就把这件事暂时抛到脑后，先回了家。

变故是从他回到家中的第二天早上生的。

那天他从床上醒来，感觉到了虚空中的一双眼睛。

从那天起，除了洗澡上厕所的时候，那双眼睛都在无时无刻地盯着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但同样也没有什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