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呢?无情,无情!”
陆吾狠地吮吸着无情身上的气息,将头埋进他的颈侧,心中的疼痛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轻轻将无情打横抱起,手却颤抖的厉害。
瘦了,自己最疼,最爱,放在心尖尖上的小猫崽子,瘦了好多……
他身上好凉,一定又没照顾好自己。
他抱着无情,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走回院子,轻轻将无情放到床榻上,替他解下满是泥污和血迹的外袍,拿着毛巾一点点为他净面,擦洗双手,又将擦拭的干干净净的小猫儿揣进被窝暖着。
烛火轻轻摇曳,又似回到了从前的每一夜。
陆吾细细描摹着无情的面容,却无法忽略他眼底大片的乌青,时时的闷咳。
“疼……好疼……”
“陆吾……我……我好疼啊……”
“你还知道疼啊,你好样的……两年,我只是不在你身边两年,心衰……你……为什么啊……”
无情口中嗫嚅着,手紧紧想要抓住什么,眼角也浸出泪来,陆吾彻底绷不住了,跑出了房门,蹲在门口狠命地攥住沙土,低吼,无声地痛哭,只能出“哈——哈——”
的喘息声。
收拾好情绪,陆吾又回到无情身旁,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指尖,心脏再次泛起酸涩,泪意翻涌,滚烫的泪珠砸落到无情的手背,烫的他瑟缩了一下。
“陆吾……我……等你……回家……”
“我……会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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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当无情再次恢复意识时,竟现自己躺在一间草堂里,眼前是一双手在晃悠。
“哥,你去何处了?”
“哥?”
铁面坐在床头,手在无情眼前晃了晃,无情缓缓起身,目光在铁面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后有些生硬的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云忧谷当真是高手云集,也不知谷主用了什么办法,我的韵力竟已恢复了一半,放在先前能活下来我都觉得稀奇。”
“是啊,当真是厉害,只是不知何时才能出去。”
无情早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陆吾说,他,会回家……
“好,无论风雨……我都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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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战之时,云忧谷。
“烟儿!”
“阿衡,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云烟不知为何,狂一般死死扯着自己胸前的衣襟,面上渗出一层细腻的汗珠,神色极为痛苦。
她跌坐在地,瓷瓶摔成了碎片,药丸滚落一地,扎入皮肉都毫无所觉,她拽着洛衡的衣摆,乞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