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眼露憂慮:「現在怎麼辦?這樣繼續瞞下去,傅少爺恐怕會多心。」
商昀秀吩咐,「拿衣服來,我回趟店裡看看。」
「昀秀…」廖先生想制止,被肖庭川手動捂了唇,「噓~」
「才第二天…」福祥也想勸,可想到之前把商昀秀惹急了,心裡後怕,不敢多嘴。
商昀秀換了一件墨色長衫,以免傷口滲血明顯。他不用福祥攙扶,自己也能穩穩地走,臉上的絲絲疲憊被他自己抬手揉淡了,蒼白的臉依然維持著一貫的從容溫柔。
他住的私人醫院不遠,坐車麻煩,索性走路過去,也能散散身上的藥味。
要進門時,商昀秀咬紅了唇,尋常語氣喊道:「二爺?」
傅榮卿抬頭,一時沒實話,那表情裡帶著一點如釋重負,好像一直在和自己賭氣,終於把人賭來了。
商昀秀在他對面坐下,「怎麼這個點來店裡吃飯?」他看著風塵僕僕,臉上掛著笑,也好像並沒有察覺到傅少爺的低氣壓。
「餓了。」傅榮卿傲得很,沒怎麼看他,酸溜溜地說:「商老闆不是和洪錦文出城談生意嗎?要三天,這才第二天,就回來了?」
「二爺這話是什麼意思?」商昀秀語氣清淡,實則是沒有力氣多說些別的。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傅榮卿抬眼在他臉上落了一眼,微微蹙眉,看出了他身子不舒服,心想一定是身上的燒熱沒有完全好透。
他說:「商昀秀,你那紙條上說你要出城談生意,我當時就信了,但我好奇什麼生意需要半夜三更去,結果你猜怎麼著?」
商昀秀不說話。
傅榮卿兀自笑道:「我發現你根本就沒出城,天塌下來也才多大點事兒,至於瞞著我?」
「我……」
飯桌下的手緊緊掐著腿上的肉,商昀秀覺得頭暈目眩,只有把自己掐疼了才能繼續保持這股精神勁兒。
「所以,這兩天你忙什麼去了?」傅榮卿問完馬上接了一句:「當然,你不願意說,也可以不說。」
商昀秀張張嘴,緣由就在嘴邊,他笑自己膽怯。如果換作以前他一定毫不猶豫地告訴眼前的人自己受了委屈,因為那時候他並不在乎傅榮卿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