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就治,請他們來又不是沒給工資!」洪齊柏習慣性給自己找理。
「是不是這麼個理你自己去問你爹,我沒有義務幫他教兒子怎麼做人。」商昀秀抬眼,露了一抹嘲意:「至於傅二爺包了祥樂匯的場,請戲班來唱這件事,你也一併去問問你爹,看他會不會誇獎你。」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商昀秀扶著福祥上樓。
保鏢攔在中間,洪齊柏跟不上去,站在樓梯口罵。
這邊的動靜傅二爺是一幕都沒落下,唇邊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看樣子這邊的戲比台上的還有意思。
手邊的男孩叫楠玉,看到二爺這麼笑,便知道他現在心情極好,有意將椅子往他身邊挪,剝了一顆葡萄,微微探出身子,詢問道:「二爺,吃一顆葡萄?」
傅榮卿看了一眼,眼裡有拒絕,卻張嘴接走了葡萄。
楠玉乖巧問:「二爺,您在笑嗎?」
傅榮卿沒說話,楠玉又說:「當初商老闆送我們去三景園,他囑咐要好好伺候您。」
「他還說什麼?」傅榮卿感興,多問了一句。
「商老闆挑人的要求高,不光要漂亮,還要會玩,他別的沒說,我們也都懂。」楠玉說:「這段時間,二爺一次都沒……」
傅榮卿不太想聽,打斷他的話低頭看腕錶。
時間也差不多了。
另一個男孩不甘示弱,也挪近了椅子,「二爺,明日你還帶我們來嗎?我從小就喜歡哼曲兒,奈何班主說我徒有身段沒天賦,這才沒學成。」
聞言,二爺側臉過來打量他,上上下下看了遍,點頭說:「身段確實不錯。」
「我也會伺候人,二爺可以試一試。」
「好好好,有空就去找你。」
這話惹得男孩一陣面熱,順勢就想貼著他。哪知傅二爺忽然起身。他靠空了,險些摔地上。
今天開場只唱兩場,尾聲了,台上演員謝幕,台下掌聲雷響,一片叫好。等演員賓客散去,傅二爺的臉突然就冷了下來。
店裡格格不入的西洋擺件全都撤了下去,傅榮卿坐在台子底下,吊兒郎當將腿擱在另一張椅子上,坐沒坐相,抬臂指了指舞台的大背景板,「後面那個白色的燈,晃眼睛得很,拆了。」
經理忙站出來說:「二爺,那是嵌進去的,拆不下來。」他看了那處幾秒,「要不這樣,我給傅二爺找個東西擋著,保准不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