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的余自生只聽到了高馬尾女生的咒罵聲和木質門閉合了的咯吱聲後就再無後續。
他將耳朵緊緊挨著牆,可什麼都沒聽到,好像一切都是幻覺,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敲門聲在門前傳來,男主人沙啞的聲音從門縫中透進,「各位客人,晚上可需要點燈?」
余自生心想:大半夜的點個屁的燈!
男主人接連問了幾聲都沒有聽到回話,笑著咳了兩下便離開了。
經這一鬧,余自生瞌睡蟲早被嚇跑了,確認男主人走遠後,他才慢慢睜開眼。
還未適應黑暗,就看到一個黑不溜秋的玩意兒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
余自生的心跳驟然停了一瞬,身體的僵硬感隨之而來。
那黑不溜秋的玩意兒好像感覺到了余自生的目光,他的頭緩緩轉向余自生的方向小聲問:「被吵醒了?」
余自生心裡一驚,隨即惱怒但又不敢大聲說話,低聲怒罵,「裴茗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覺坐在那裡發呆!」
「黑不溜秋」的裴茗自知理虧,於是假裝沒聽出余自生的怒意,他指了指窗外:「過來看看。」
余自生糾結了一會兒,最終爬起身站在他身邊,眼神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早上還春意盎然的桃樹現今只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在風中搖曳,張牙舞爪的樣子好似一隻隱藏在黑夜中的怪物。
裴茗小聲地說:「很奇怪對吧?晚上和早上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余自生聽不太清,只好低著頭,兩人挨得很近,近得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余自生沒察覺到兩人過近的距離,一心想著裴茗的話,「為什麼會這樣?」
熱氣撓著裴茗的耳朵,痒痒的,裴茗乾咳了一聲掩飾尷尬,「不知道,可能在暗示什麼,目前的線索太少了,明天還得出去一趟。」
余自生點點頭,輕拍裴茗的肩膀:「趕緊回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張義稚嫩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各位客人起床啦!」緊接著門外傳來一聲聲地尖叫和哭泣。
余自生瞬間驚醒,出門時,只見隔壁一群人面色難看地圍在門口,裡面還傳來抽泣的聲音,余自生擠進屋內,床鋪上都是暗紅的血跡。
男主人不急不慢地穿過人群趕到現場,佯裝驚訝,「這是怎麼一回事?」
高馬尾女生的男伴發瘋般衝上去抓住了他的衣服質問:「是不是你殺了安安!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