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消息傳到江都,楊廣或許會繼續寬恕李淵,但於他們則可能是滅頂之災。
不過一個監視的活,哪個人不能幹。
唐國公只有一個,但太原副留守、武牙郎將可以有很多個。
李淵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在李世民的催促下,才慢吞吞地招募將佐,共商大事。
王威與高君雅的意思很簡單,不能再拖了,事急從權,憑著李淵的身份地位,暫時專權兵事是可以理解的。
李淵順水推舟接下的二人的奉承,同時任命王威與裴寂檢校倉糧,分配軍戶。
高君雅巡邏城池,分配守城器械,所有人都在嚴陣以待。
李淵不再掩藏自己的心思,理所應當地開啟了一場規模更為宏大的募兵。
期間,李淵只費了點心思,便輕而易舉把劉文靜從牢獄中撈出。
前後不過一個月而已,但大敵當前,也無人敢在李淵面前閒言碎語,至多背後發泄兩句牢騷了事。
這下自己人基本算是齊了。
李世民、杜懷信、劉文靜、劉弘基、長孫順德等人各自募兵,轟轟烈烈的架勢,一時席捲整個太原道。
李淵也在這種情況下遣人秘召河東的李建成等人,與長安的柴紹李秀寧二人,匯合共謀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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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太原更近的河東先一步收到了消息。
河東李府別院,李建成盯著下頭站著的密使,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非是他不願現在就走。
而是一則若是男丁全部出走,難免引人懷疑,二則李淵吩咐潛結英俊的事他根本沒有辦成,就這麼空手而去,難免惹得李淵心中不悅。
更別提李淵身側還有個向來得寵的二弟,李建成下意識握緊了拳頭。
他與這個二弟自小便不甚相熟。
他自小受的是長子世子的教育,從小便被告知要繼承國公的位置,在李淵外任之際,向來是留在老家的。
而二弟,卻是一路隨李淵赴任各地,根本連面都沒見上幾面。
哪次不是來去匆匆。
更別說這個二弟自小主意就大得很,壓根不需要什麼所謂兄長的照顧。
相比之下,他與被竇母嫌棄的李元吉關係反倒更親近些。
但李元吉,卻是全府上下最厭惡李世民的人。
因著眼角的一塊胎記犯了忌諱,長得不好看,李元吉自幼不受竇母寵愛,對比最討長輩歡心的李世民,落差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