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属过来看你了。”
心里像是受到某种刺激,忽地悸动了一下。
继而羞愧、难堪前呼后拥地覆盖他的心脏。
何辛哲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父母。
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吃里扒外、虐杀证人……
何辛哲嗓子眼发紧:
“我能不见吗?”
给他开门的人以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回应他:
“他们已经来了。”
何辛哲呆呆地坐了几秒钟,接着回他:“好的,等我一下。”
他想以一种最体面的样子去看等在外面的父母。
但是整个精神却不可遏制地呈现一种衰颓的态势。
或许是因为经历了连脑实验,有或许是因为接连的事端。
眼尖的尚文舒还看到他的几根白发。
她伸手给他摘下来。
尚文舒甚至还要踮着脚。
“我们儿子这么高了,我们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何辛哲低着头,无地自容地用手把脸盖起来。
“儿子,你抬头,看看我们。”
尚文舒的身板干枯了好多,没有光泽,想必是知道自己的事后愁的。
何申城原本高大的身板现在已经微微佝偻,脸色土灰。
何辛哲不敢想他们两个为了自己的事,会多低声下气地到处去求人。
但是尚文舒脸上还强挂着笑容,拿起放在一边的盒子:“我这次还给你带了酥糕,你最喜欢吃了。”
何辛哲缓缓地抬手,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碎了,双手
捧着吃了一口。
“好吃吗?”
尚文舒抬头仰视他,轻声问他。
何辛哲没有声音,很轻地点点头。
尚文舒伸出指节擦了擦他的眼角。
“我们给你请了最好的律师,到时候在六十年的基础上再减刑,也是可以的。”
何申城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