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無憂渾身汗流,滿背冷顫,肌膚之上生出細密寒慄,終於再也撐不住,在他單手禁錮中順著牆壁失力滑下去。
「七七——」溫孤儀見她面色蒼白,不由嚇了一跳,只匆忙上來扶她,「你怎麼了?」
「離、離我遠些……」蕭無憂縮在那處,掃過被他攥過的肩頭、臂膀、還有此刻被撫在掌中的面龐……
她止不住喘息,須臾見再也無法控制,終於忍不住吼出聲來,「別碰我!」
「不許碰我!」
合眼的一瞬,她留給他的話,便是這四字。
溫孤儀在她榻前守了半日,耳畔一直迴蕩著醫官的話。
道是長公主身子無礙,如此驚懼多來是精神受激之故,亦或者舊事不堪想,偶然憶起才這般驚厥難挨。
溫孤儀喚來琥珀。
琥珀看榻上昏睡中都不得安穩的人,再看面前男人,遂將七年裡不堪事,如實相告。
話道最後,她跪下道,「陛下已經殺過殿下一次,若實在厭她恨他,再殺一次亦無妨。只是看著她吃了那麼多苦的份上,且莫在蹉跎她,給個痛快便是。」
溫孤儀自知是對他的嘲諷,只勾了勾唇角讓她下去。
他望蕭無憂睡夢中依舊忽顫不已的睫毛,伸手欲撫她眉眼,卻又將在虛空,尤覺錐心刺骨。
原來如今她抗拒他,已如當年她抗拒突厥的那些禽獸一樣。
原來,她這樣看他。
蕭無憂是這個時候睜開的雙眼,只是待人入眼眸,她還是下意識扯過薄毯,往裡縮了縮。
於是溫孤儀便當真沒有觸到她分毫。
他笑了笑,搓過指尖,收回了手。
蕭無憂側躺在里側,神色平靜了些,只是眸光還有些渙散,卻勉勵迎上面前人,只一點點與他四目相對,煥出桀驁神色。
終於,她又恢復成公主模樣,斂盡柔弱色,掀起眼皮道,「你不必查了,是孤,孤給輔國公遞的信。」
話至此處,她甚至笑了笑,卻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伸手覆上他手背,「大抵是因為孤對你的了解吧。師父多少智慧,孤還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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