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院一听到潘樾的名字,双眼蹿出怒火。
“不错,都是这个潘樾!若不是他,卓大哥和赋儿就不会死,我们也不用窝在这鬼地方,过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
卓澜江故意附和:“所以我来此投靠,对付潘樾,为我爹报仇!”
陈掌院叹了口气,说:“你要是早这么想,你爹或许就不会是那样的下场……”
卓澜江没说话,只是低头喝了一杯闷酒。
陈掌院看着卓澜江的面容,不由得回忆起自己与卓山巨的往昔。
“当年我只是个一穷二白的书生,是你爹慧眼识珠挑中了我,我们一同在禾阳打拼,什么苦日子没过过,眼看就要享福了,唉……”
卓澜江顺着话头试探道:“我看这院子住的全是些杀手死士,你与我爹一同为他们打拼多年,怎么也把你安排在这儿?”
陈掌院摆摆手,无奈道:“潘樾还在穷追不舍,这里安全,大事将成之前,我就暂且忍一忍。”
卓澜江点头,又故作豪爽粗鲁:“你在禾阳那一招金蝉脱壳,确实高明,后山那么多盐一夜之间无影无踪。潘樾把新郑书院翻了个底朝天,屁都没查到。”
陈掌院听之得意,开始炫耀起来。
“潘樾做梦也想不到那批盐已经远在千里之外,它们马上就要派上大用场,你等着看吧,整个京城会因此天翻地覆。”
卓澜江目光一闪,暗中琢磨着陈掌院给的信息,陈掌院拍了拍卓澜江的肩膀,说:“总之,你就安心跟着大哥干,咱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卓澜江点头应和。
*
太尉府客房里,杨采薇拿着伤药和纱布走到床边。
“来,我给你换药。”
潘樾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骇人的伤口,按住她的手说:“不用了,一会儿我让阿泽来换。”
“阿泽去查陇西籍官员去了,我来吧。”
杨采薇不由分说,拉开了潘樾的衣襟,拆掉胸前的纱布,看到又深又宽的伤口,倒抽一口凉气,心疼不已。
“不想让你看的。”
潘樾轻声说。
“会有点刺痛,你忍一忍。”
杨采薇将药粉细细地洒上去,潘樾身子微微一颤,忍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