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映白动手的时候,夏羡宁在一边冷眼旁观,他现当所有的鬼魂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都回去看那家面条摊的老板。
这位老板脸上有一道斜砍下来的刀疤,身材又瘦又高,夏羡宁觉得他就是这次群鬼出逃的领头人了,过去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你好。”
面摊老板没想到自己身为一只凶残的鬼,还能被人在身后无声无息地拍肩膀,面露凶光地转过头来,上下打量夏羡宁一番,粗声粗气地说“你干什么”
夏羡宁一言不,从兜里摸出证件,将反面展示在对方的面前。
特侦处在阴间又被称为阳辖司,这证件正面是特侦处的证明,反面代表着阴间的身份,面摊老板一见之下大惊失色,顾不上别的,深吸一口气大吼道“大家快跑啊城管来啦”
洛映白“哈”
地一声笑了出来。
鬼魂们听见老大的示警,同时察觉到危险降临,纷纷推起小推车疯狂逃窜。
洛映白忽然觉得他自己很残忍这些鬼魂跑到巷子口,就现两边已经被结界给封住了,这结界挡鬼不挡人,刚才那些普通人能跑掉,不代表他们同样能跑掉,一群鬼急的直挠墙。
身后的大魔王城管掐着他们老大的脖子溜达过来,当着大家伙的面给特侦处的手下打了电话。
群鬼归案,由于犯罪者数量太多,特侦处里面乱哄哄的挤成一片,这些鬼魂吵吵闹闹,有的互相指责行事太高调,快把人家的老客户拔成秃瓢才会引起注意,有的嚎啕大哭,抱着警察的腿说还在阳间没呆够,几个维持秩序的警察们简直没处下脚,还要躲避女鬼的调戏,喉咙都快喊破了。
夏羡宁在办公室外面吩咐魏收带人去联系地府,先将那条结界裂缝做一个封印处理,说完话后,眼见里面实在吵得不成样子,皱了皱眉走到门口。
夏羡宁站在门边,直接抬手透过敞着的窗子向外放了一枪,这位置找的不错,子弹横穿办公室,没有打到任何一个人,但周围一下子鸦雀无声,每个人或鬼的耳朵里都是一片嗡嗡作响。
夏羡宁进门,刚才闹成一片的鬼魂自动在拥挤不堪的房间里给他腾出了一条路他们倒也不是完全的敬畏,主要是害怕直接被夏羡宁给踩了。
苟松泽推开两个扒在他身上的女鬼,挤到夏羡宁跟前,问道“夏处,怎么突然带来这么多鬼魂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夏羡宁一看他还不知道要做什么,也是有些意外,问道“师兄呢”
苟松泽道“哎,我没见到啊”
夏羡宁四下看看没找到,对苟松泽匆匆道“他们是从一处阴阳边界的裂缝里偷跑到阳间的,有的是越狱的恶鬼,也有的只是新死鬼。你给我安排人挨个记录,他们都在这里卖出去了什么东西,卖给过多少人,哪些人买的最多,一定要确保真实详尽,问清楚了才能交由地府带走。”
苟松泽能够理解夏羡宁如此重视的原因,这些鬼魂卖出去的都是注入法术的邪物,有一些只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但也有的东西滥用之后会产生很严重的影响,必须回收。
这事可不能是把裂缝堵上就算了,苟松泽连忙道“是一定完成任务。”
夏羡宁点了点头,抽身出去找洛映白。
洛映白正在楼道的一头,跟那位嫌弃他肾亏的女壮士蹲在一起密谋大事确切点说,他是被那个女鬼硬拽出来的。
洛映白道“大姐,有话说话,不要拉拉扯扯,你男朋友在那边放枪呢。”
“哎呀小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女鬼大概是看准了洛映白脾气好,拉着他不肯松手,说道“我刚才其实是逗你玩的,你长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人家心里嫉妒嘛。”
洛映白道“直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
女鬼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了一张皱巴巴的支票,塞进洛映白的手里,小声说道“我肯定很快就要被送回地府去了,能不能请你把这个按照我说的地址帮我给送过去我弟弟妹妹很需要钱。”
那支票半折着,洛映白没看清楚是多少金额,他挑了挑眉,女鬼像怕被拒绝似的,又急急说道“我不是坏人,真的这张支票是我前一阵子卖东西换的,他们都要头,我没要,我用一块陪葬的手表换了钱。”
洛映白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杀过人”
女鬼知道他是行家,因为有求于洛映白,也不敢撒谎隐瞒,简单地把她的情况讲了一下。
她是十九岁那年因为心脏病去世的,家中还有父亲和一弟一妹,父亲是个烂酒鬼,且经常家暴,儿女们平时就很厌恶他。女鬼头七的时候回家看望亲人,正好见到父亲正掐着小妹的脖子不放,弟弟过去阻止,被他一脚踹飞。女鬼一时冲动,就把父亲给杀了。
她生前并无过恶,本来要安排到殷实人家投胎,结果这样一来,手染血腥化为厉鬼,哪里也去不了了,阎王念及她事出有因,只判了女鬼六百年的监禁,监禁过后可以重新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