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神猛地睁眼,窗外烈阳照得屋内满地白光,他看向自己抓着的那只手€€€€贺兰破的手背已被他攥得白里泛青。
他舒了口气,松开五指,慢慢从贺兰破怀中坐起来,靠在床头,因喉中干涩而哑声道:“什么时辰了?”
“快正午了。”
贺兰破抬起一只手,将祝神散到身前的头拢到后面,又把掌心滑到他脊骨中间,热热的贴在他身后,祝神的呼吸起伏渐渐平稳下来。
“做什么梦了?”
贺兰破问。
祝神摇头,揉了揉鼻梁,并不说话。
贺兰破从床头柜子上拿过药瓶,又端了水到祝神嘴边:“先吃药,再漱口。”
祝神问:“容珲来过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药送进嘴里,又用茶漱了口。
“你还没醒,他便走了。”
贺兰破收了杯子起身,给祝神掖好被角,“我去叫人送些吃的上来。”
祝神继续闭着眼假寐回神:“摇摇门口的铃铛就行了。”
贺兰破摇了铃,回到床边坐下,用手背贴住祝神额头:“若是累了,今日便不回府。”
“你是能拖一日算一日。”
祝神轻轻握着他的手腕,在他手下睁眼,眼角带笑道,“敢拿我充借口。那么不想回去,府里是有吃人的阎王,还是烧山的怪兽?”
贺兰破任他捏住,只垂眸看着他,不吭声。
“如今只怕几处园子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好歹是个主事的少爷,跑来我这儿夜夜笙歌算什么事。”
祝神拿下他的手,“况且我也不是不跟你一起。你就不担心府里的境况?”
贺兰破这才开口道:“这事很蹊跷。”
祝神眼底不着痕迹地掠过一抹异色:“哪里蹊跷?”
“贺兰哀出事起就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