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快到那地方了,司机又看了眼后视镜,果然大少爷的车稳稳跟在后面,他心中不安愈明显。
男孩开了口,“你在车上等着。”
司机将车停稳,回了句是,但不由得问,“您要待多久啊?”
政迟没有回复他的话。
和那天一样,他一个人背着书包进了巷子里。
紧接着,政驭脸色难看地跟了过去。
虽然是那么嘱咐的,但司机还是下了车侯着。
那巷子里倒很安静,没有什么争执,他倚在车头看了眼时间,兄弟二人已经进去有一会儿了。
……就算是打一架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天色阴沉,看眼云层,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司机有些坐不住了,正寻过去,在巷子口迎面撞上了政迟。
“二少爷?”
“张叔。”
张平愣了愣,低头看这孩子神色自若,问了句,“您还好吗,这半天,在里面干什么……”
政迟却没有和他寒暄,安静地绕开他,走向路边停靠的轿车。
也不知是不是真要下雨了,鼻子里总感觉冒进一丝浓郁的腥味儿,却又不像雨水的泥藻腥。
张平迟疑着,他总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太对劲,本想直接跟上去,但还是没忍住,望巷子里看了一眼。
也就瞟了一眼。
巷子不亮堂,再加上天阴,只隐约看见地上一团人影。
“大、大少爷?!”
他脸色刷地泛白,眼睛瞪得极大,腿软差点没一屁股坐下去。
毕竟是个成年人,醒神的度也快,扶了把墙就连忙冲过去。
政驭倒在地上,大概是已经昏迷了,腿无意识地蜷起来,周边凝了一滩黑红的鲜血,眼睛紧闭,因为失血和剧痛,嘴唇乌青,身体着抖,除了极其浓重的血腥味,还有一股尿骚,大概是身体的极限反应。
张平大惊失色,立刻打电话叫了人,看护政驭的司机珊珊来迟,惊呼着拨了雇主和急救的电话。
这巷子虽然不在市内,但离政氏的宅邸很近,家里长辈来的比急救还要快。
不过一会儿,乌泱泱一堆人下了车抬着担架和急救包就冲过去了,再过一会儿,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
蓝白交加的警示灯来回急促闪烁着,比路灯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