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昶:「……」
分明是氣他,撇了撇嘴角,終是不情不願交出老底。
「去年向你下聘,從杜相那兒弄來的《水經注》,裡面缺了至關重要的一頁,我也是回來後才發現。正是北水總論,繪了密坨河中下游的水圖。」
秦昶臉色陰沉,嘿然冷笑,「杜啟茂那狗賊惟恐天下不亂,把它給了諸奚人,那段水路我們至今還未探明,只知有一條藏在深山中的暗流,順水而下,可直抵長城關下,用來運兵或偷襲,根本無從防守。」
虞莜訝然,「這事,你怎麼沒跟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秦昶指尖蹭著鼻樑,外面人說他靠她的嫁妝置辦軍備,的確這是事實,但他堂堂七尺男兒,還是覺得怪丟臉的。
那本《水經注》全靠她透露的消息,才從杜啟茂手上劫來,本是給她的聘禮,結果她轉手又給了他當定婚信物,說起來還是他占便宜。
虞莜沒注意他的這點小彆扭,腦中飛快衡量,奚山一帶地勢複雜,缺少的那頁水路圖,使得諸奚人手中握住了奇兵突襲的王牌。
因此他才要兵行險招,先一步趕往上游炸毀堤壩,這其中變數難以估量,可以說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我跟你去。」
女子輕柔的嗓音說出這句,秦昶一時未反應過來,納罕抬頭,「嗯?什麼?」
「我說……」明亮的日光投射進來,映在虞莜凝脂般的臉頰上,唇畔漾起一對細小梨渦,「我陪你出征。」
第56章五十六
沒錯,你們太子就是這麼想的。
八月末,太子率軍出征,太子妃的香鸞寶車混跡於隊伍最前方,在一眾送征臣子眼中成為焦點。
結合前些時的議論,幾位老臣頗為不滿地指責:自陛下開國以來,從未見過出征帶家眷的,太子妃……怕不真是妖妃吧。
在這些人眼裡,並不認為太子妃是跑到遼遠那苦寒地界吃苦受罪去的,皆認定是太子對她過分寵溺,征戰在外都不舍稍離片刻。
虞莜安坐車中,對外界的議論無動於衷,心道:
沒錯,你們太子就是這麼想的。
眼下正值夏末,出洛陽時天氣尚暖,又無過多輜重,一路行軍迅,不過五六日便抵達遼遠邊鎮。
鎮子裡的屋舍全部由石塊砌成,遠遠望去,都督府高聳巍峨,如一頭坐鎮羊群的猛虎,牢牢踞守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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